宫保南有心杀敌,无奈那伙人很快便冲到了被江城海击碎的路灯下面,光线昏暗,只能凭感觉开枪,试试运气。
关伟闻言,应声走到二楼的阳台上,打开灯光,不明方向地朝远处摆了摆手。
宅子里一搂的护卫,近乎全部被击毙,少有几个尚在挣扎的,死亡也只在须臾之间。
却不想,人刚跳上窗棂,手榴弹已然引爆。
没人能确定“海老鸮”等人只有这一颗手榴弹,因此难免慌乱了心神。
宫保南重新戴上面罩,正打算放下望远镜时,突然间镜筒一晃,整个人顿时愣住,立马重新拉栓,二话不说,直接开枪射击。
“啃不动,硬啃!今儿个就是把牙咬碎了,也得生吃了他们!”
江城海当然也知道情况危急,但脸上却总浮现出一丝亢奋的神情。
“杀了这么多白家的崽子,不算白忙活!”江城海没有丝毫灰心丧气,而是立马吩咐道,“老六,去阳台上给老七发个信号,按备案来!”
江城海见关伟打光了子弹,于是立马飞扑上去,拽着他狂奔到二楼的一间书房,把他护在身后。
听见书生出身的三哥都这么说了,他终于点了点头,发狠道:“三哥,你跟其他人都留下给我打掩护,我自个儿过去!”
护院们骂骂咧咧地转过身去,相似的情形,他们已经经历了好几次,因此近乎于成为一种思维惯性。
关伟怒骂一声,连忙举起手枪,冲着后窗口,一口气把所有子弹全部打光。
李添威疾声大叫,一边冲到后窗跟前,冲二人喊道:“大哥、老六,快撤!我掩护你们!”
宅院里顿时一阵骚动,黑瞎子领着将近二十人携枪带棒,从宅子里冲了出来。
此时,钟鼓楼上的敲更声响起——寅时。
江城海和李添威只是略微顿了一下,便不再犹豫,继续朝大宅门口冲过去。
关伟片刻不待,靠在墙上,立马从怀里摸出毛子的手榴弹,用牙拉开引信,左手抡臂,径直将其扔进屋内。
关伟本就是吃荣家饭出身,踩了白家这么久的盘子,再加上以往溜门撬锁的经验,很快便摸到了隔壁房间里的电闸。
激烈的枪战声,也终于渐渐平息了下来。
弹壳儿蹦出的声响,如同在深井里扔下一颗石子儿,清脆、悦耳、动听。
他滑稽的举动,被老七尽收眼底。
不过,他冲到了,白家的打手护院身在屋内,自然来得比他更早。
“海老鸮”众弟兄对枪械很敏感,一听刚才的枪声,心中便已有了个大概。
江城海身边,也只剩下了李添威、关伟、钟遇山和许如清的一个弟兄。
江城海等人心中暗叫不好,连忙冲下楼梯,想要趁机逃走。
“咔嚓!”
关伟急切地催促了一声,旋即起身冲后窗口冲去。
关伟刚一露头,霎时间仿佛万弹齐发,整面玻璃窗顷刻间如同瀑布一般,直接碎成了渣滓。
要不是慢了这一拍,“海老鸮”恐怕早已当场毙命。
众人一阵惊呼,连忙将大少爷团团护住。
恰在此时,方才那一伙人的脚步声骤然紧促起来。
说话间,又是“啪”的一声巨响,许如清的一个心腹,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