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哏哩耸了耸肩:“没办法,这么短的时间,上哪整马去啊?”
哩哏楞连忙应和道:“别说马了,驴和骡子都少见,见着了人家也不卖呀!”
“别他妈絮叨了!”李正一脸厌恶地打断道,“我那帮弟兄在旧市街动手,大岛町那地方离市区远,酒会不是在晚上么,我们可以不用马,事成以后,直接往北边山里走。”
赵国砚点了点头:“道哥,其实最主要的还是你和薛掌柜能不能跑,只要伱俩能跑,咱们这些在外面打配合的,就没太大问题。”
江连横沉吟一声,忽然问道:“你们有没有人会开汽车?”
不出意外,众人纷纷陷入沉默。
虽说十五人并非都在客房里待着,但可想而知,大多数人连坐都没坐过,更别说开汽车了。
薛应清起身走到窗边,一边扇呼着屋子里的烟味儿,一边略带自嘲地笑道:“这世道变得太快,年纪轻轻,还没等上道响蔓儿呢,就已经跟不上趟啦!”
众人立时有些臊眉耷眼。
这话说得没错,世道变化太快,让所有人都感到措手不及。
此番南下旅大,江连横明显感觉到,江湖路数虽说还是那個路数,但新瓶装旧酒,至少也得先有个新瓶!
“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再来确定一下分工吧!”
他走到书桌前,手指在新旧两市街的城区间来回游走。
“刚才家里来信,荣五爷很可能已经知道我不在奉天了,所以宗社党酒会那天的情况,可能会有变化,老狐狸都是狡兔三窟,咱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说着,江连横把手指移向旧市街的大岛町。
“李正,你和你那几个弟兄,五个人,去荣五爷的宅子砸窑,时间可以晚点,尽量别有太大动静。事成以后,不用管我们,只管往北进山,然后回达里尼那边的大车店,等着跟咱们碰头。”
“搜出来的钱怎么分?”
江连横想也没想,便说:“钱都给你们,我一分也不要。”
李正点点头,满意道:“合理,公平!”
随后,江连横又看向薛应清,说道:“后天晚上六点,你和我去大和旅馆参加酒会,赵国砚会带一个弟兄,在外头给咱俩打配合,你这边谁去?”
哩哏楞抢先回道:“咱们都去,得保证掌柜的安全!”
楞哏哩照例搭话:“有老刀在,啥事儿都没有!”
薛应清却说:“有一件事儿,你得提前准备一下。苏泰也是宗社党,而且认识荣五爷,他要是过来,你这个冒牌货马上就得露馅儿!”
“那就想办法让他闭嘴!”
江连横似乎并没有过于在意此事,转而继续将手指移动到新市街的月见町,老山人的住所。
“我其实最担心的是,荣五爷这老登察觉出不对劲儿,猫在老山人那边当王八。”
风外居的安保太夸张,强攻根本不现实,想要偷偷潜入其中,更是难如登天。
这种时候,就需要用到特殊“人才”了——
“闯虎!”江连横环视客房,“闯虎呢?”
众人将目光移开桌面上的市区地图,转过身四下张望起来。
“哎呀?这小子不在屋里么?刚才我好像看着他了啊!”
“肯定在,又他妈猫起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