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等到了奉天以后,有地方让哥几个白吃白喝,还有城里的娘们儿作陪么!”
“这一会儿要动手,一会儿又要钱的,你到底好不好使啊?”
“牛逼吹得震天响,我还真以为伱是个人物呢!”
接二连三的质问,让李正有些下不来台,脸色也跟着愈发铁青。
二驴和起子察觉苗头不对,立马横冲过来,跟几个挑事儿的胡匪对骂:“操你妈的,在这叨叨个鸡毛,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干趁早滚瘪犊子!”
有个塌鼻梁的壮汉厉声喝道:“妈了个巴子的,你们自己吹的牛逼,咱还不能问问了?”
“你少他妈在这嘴巴啷唧的,老子当横把儿的时候,你还搁家尿炕呢!”
“小逼崽子,你再说一遍!”
眼瞅着胡匪内讧,薛应清的嘴角顿时重现得意之色。
只见她摇曳着站起身,从胸前拿出手帕,抿嘴笑道:“行了行了,别在那吵吵巴火了,免得伤了和气!弟兄们都是来找乐儿的,不就是没带钱么,江老板那边怎么安排的,我不知道,今儿晚上就权当我请你们了!”
“臭娘们儿,少他妈在这和稀泥!”
有个大板儿牙胡匪指着薛应清的鼻子,骂骂咧咧地冲过来,把手伸进裤兜,立刻掏出十几枚银元,“叮叮铛铛”地摔在桌面上,骂道:
“你他妈的搁这埋汰谁呢!瞅好喽,老子有的是钱,今儿就他妈的要干你,先奸后杀!”
“敢!”
头刀子厉声暴喝,康徵等人立马掏出防身的配枪。
众胡匪和会芳里看场的弟兄见状,也随之拉开阵势,方才好不容易和缓下来的气氛,霎时间又重新剑拔弩张起来。
正在双方行将动手之际,却见李正眼里凶光暴涨,又见他握紧右拳,小臂上的筋肉高高隆起,左脚跟为轴,右脚反扣一步,拧腰转身,残影闪过,猛一记右勾拳,径直击中那胡匪的面门之上!
耳听得“咚”的一道闷响!
大板儿牙应声变成了没板儿牙!
李正的两根指节,顿时破开两道小口子,白嫩嫩的,血还未来得及渗出来。
那豁牙子胡匪肩宽体壮,也是当真抗打,若是换成旁人,冷不防挨这一拳,恐怕都得当场倒地,可他竟然只是踉跄了几步,“轰隆隆”扶着茶桌,很快便又重新稳住了身形。
虽然强撑着没倒,却也脚步虚浮,脑袋嗡嗡作响,口鼻又木又麻,仿佛整张脸都突然间大了一圈儿!
“啐!”
豁牙子抿了抿嘴,当场吐出三颗裹着鲜血的板儿牙,再看他那张脸,竟已泯然众人,毫无特色可言!
待到他回过味儿来,口鼻早已窜血不止,心头怒火中烧,厉声暴喝着抡臂冲杀过来!
“李正!我操你妈!”
不骂倒还好,这张嘴一骂,原本在牙床子上啷当着的一颗门齿,霎时间也随着骂声喷了出去!
众人心下大惊——呀嗬!他还有暗器!
李正不慌不忙,立马抬手,架起左臂格挡,刚挡住豁牙子的一拳,又见他的胳膊逆时针一转,左掌状如虎钳,反手一把叨住豁牙子的腕口,顺势“啪”的一声,将其按在桌案之上。
豁牙子才受重击,脚步早已轻浮不堪,眼下手臂又遭反拧,整个人立时向后一仰,身形随之栽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