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现在也只能先这么打算了。”江连横当即吩咐道,“国砚,你待会儿派俩人,先去江东那边探探风声。”
赵国砚应下一声,转而又问:“东家,那天晚上到底是什么情况?”
江连横懒得再去回忆,于是就让李正西和闯虎两人,将闸北刺杀案当晚的情形,当场复述了一遍。
赵国砚听罢,立即从中觉察出诸多蹊跷之处。
“十几个杀手?”
赵国砚看了看江连横,再看了看闯虎,接着又想起随行而来的温廷阁,忙说:“那肯定是提前埋伏好了。”
“对,有人把咱们的行程告诉给了杜镛,或者张小林也有可能是黄锦镛。”江连横说。
“肯定是斧头帮出了内鬼!”李正西忿忿不平道,“老刘都走好几天了,十六铺现在啥事儿没有,斧头帮也没动手报复,反正我是越看越觉得,他们早就已经串通好了。”
“可当时的情况,斧头帮的人也很危险呐!”闯虎说,“而且,他们还救了温廷阁,这说不通啊!”
“难道十六铺还在斧头帮手里,这事儿就能说得通了?”
“呃这倒也说不太通。”
眼见西风和闯虎争论不休,赵国砚皱了皱眉,还是只好看向江连横,问:“东家,那个帮手又是咋回事儿?”
江连横摇头叹息道:“现在还不太清楚,我最开始以为是粤帮的人,后来又觉得不像,主要是”
说到此处,他忽然顿了顿。
“主要是,火并时灭灯这套路数,我太熟了,当年老爷子他们哥几个常用”
此话一出,赵国砚和李正西顿时一怔。
“七爷?”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闯虎听了,却有些摸不着头脑,连忙左顾右盼地问:“七爷?什么七爷?哪个七爷?我咋没听说过呢?”
没人理会他,只有赵国砚和李正西才明白,七爷在江连横心中是什么分量。
“哥,这么说的话,还真有可能是七爷!”李正西眼前一亮,忙说,“那天晚上,跟我动手那人,身手特别利索,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让他给拿住了。”
“你的意思是,这世上除了他,还没人能打得过你了?”江连横面色阴沉,语气格外冰冷。
李正西愕然,似乎无法理解大哥在谈到七爷时,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
赵国砚喃喃自语道:“可是,七爷不是去京城了么?”
“这都已经十年了,也有可能搬来沪上啊!”李正西说。
“不可能!”江连横厉声打断道,“开枪灭灯,这是很多老手都会用的路数,根本不能说明什么,别再想这些没用的事儿了,求人不如求自己,别想着等别人来救你。”
“哥,我不是这意思”
“那就把嘴闭上,少他妈在这废话!”
江连横发起了无名火,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压抑起来。
众人不解这份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