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任凭他们怎么努力,任凭他们无视自己的安危,天上的飞机依然嚣张的盘旋。
直到云层中己方的飞机掠下,日机才仓惶的逃窜。
可是晚了——刚才跋扈的日机,在西岸被己方的飞机悉数歼灭。
刚才冒着日机轰炸持续开火的老兵们,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一个直属于军部的技术人才,被他们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头兵,一枪崩了。
有老兵说:“迷龙,逃吧。”
已经将手枪撇进了弹壳中的老兵一脸的懵。
为什么逃?
我不就杀了一个逃兵吗?
哦,不对,一个逃官嘛!
逃官和逃兵,咋滴就不一样?
第二节:恃功自傲、抢械行凶
上校团长站在木然的站在防空炮前,他的不远处是杀气腾腾的宪兵。
团长问:“谁干的?”
老兵大大咧咧的回答:“他是逃兵——哦不,他是逃官!”
团长看着老兵,老兵看着团长。
最后,团长抄起了一根胳膊粗的烧火棍,照着老兵就挥了下去。
老兵没躲,也没有逃,更没有去还手。
他只是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团长,不明白自己的长官为什么打自己。
粗壮的烧火棍一棍接着一棍的砸下,老兵被打倒在地却一声不吭,任凭自己的长官一棍一棍的打下来,直到他的腿呈诡异的弯曲。
折了。
团长丢下了木棍,在转身后表情就变得谄媚,他一条狗一样奔向了不远处杀气腾腾的宪兵。
他谄媚的说:
“腿我给打折了,你们能不能先不要铐他?我去师部、我去军部,好不好?”
说到最后,他用上了祈求的口吻。
宪兵们看着团长,慢慢的点头。
……
祭旗坡上,衣衫褴褛的老兵们跟宪兵们对峙着。
宪兵们害怕老兵们监守自盗,私放犯人,但他们又打心里佩服这群死守了三十八天的汉子们,可职责所在,却不得不仗势欺人。
老兵们木然的跟宪兵们对峙着,但所有的心神都在望着远方。
他们在等待他们的团长。
那个带着上千号死人和十几个活人的面子去师部求情的男人。
一个被包的跟粽子一样的人来了,不是他们的团长,也不是他们的兄弟。
因为对方更像是他们的仇人——但此时此刻,他们的仇人浑身缠着绷带,扛着一挺被包起来的坦克上的机枪。
他说:
“算我一个。”
他的坦克被日本鬼子掀了顶,他侥幸活了下来,而现在的他,拿着拆下来的机枪堵在这里,想用自己的功勋换“仇人”一命。
断了腿的老兵享受着兄弟们照顾亲爹的待遇,然后把玩着不离身的骰子,他说大生小死,但一次次摇出的却全都是……小。
终于,他们等待的那个男人回来了。
团长没有去见断了腿的老兵,只是将自己最看重的两个手下喊来。
“唐基说……”
“恃功自傲,抢械行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