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远比常人精良一些的骑弓,连珠射出。
箭矢破空,撕裂空气的啸鸣声,宛如飞蝗。
而这时,对面那些蛮骑的箭矢也到了。
只是相较于镇辽军手中的强弓、锋矢,他们的弓矢明显绵软无力了许多。
就算能够穿透他们的甲胄,也刺不太深。
一轮箭雨过后,他们五人无人身死,唯有伍长那匹跟他本人一样的高大战马,屁股倒霉的被垂落的箭矢扎了一箭。
渗出血迹。
这让萧五心中不禁一抽。
他知道伍长那厮素来爱惜这马儿如命,平日里就算是萧五想摸一下,都会换来他的呵斥。
简直比自家婆娘还要宝贝。
可此刻他却是仿若没有察觉一般,依旧在提速。
临敌五十步,那道冷硬的声音,沉声喝道。
“落弓”
“拔刀”
话音一落。
一连五把镇辽刀伴随着摩擦刀鞘的声音,铿锵出鞘。
长刀入手的那一刻,萧五再次紧张起来。
他并不知道什么叫肾上腺素。
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气血,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开始沸腾起来。
甚至就连手脚都隐隐开始颤抖。
他知道临敌之时这样不对。
会发挥不出真正的实力。
甚至会死。
可越是知道这些,他越是控制不住自己。
“别慌,第一次都是这样。”
“你今天表现得很好。”
依旧是那道讨厌的声音。
只是这一次那道平日里半点不着调,宛如二溜子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沉稳。
一如他身上那身冷硬的镇辽黑甲,以及手中紧握的镇辽甲。
“跟在我身后,不要掉队。”
顶着寒风,面北奔行。
耳边除了寒风在兜鍪里回旋的呼啸声,就是座下马蹄狂奔的轰鸣声。
声音自然清晰不到哪儿去。
以致于萧五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直至看到那厮不着痕迹地将自己遮蔽在身后,萧五心中忽然一颤。
这一刻,一股从未在那冰冷家族里感受过的温暖,从他心中猛地爆发而出。
临敌四十步
三十步
一骑当先的那道高壮身影,身如铁塔,手中镇辽长刀霍然前指。
“镇辽军”
“冲锋”
而另一边同样没有多余的言语,口中乌拉一声。
十数骑有如群狼奔行,临敌之前,猛地一个前扑。
想要用手中弯刀化作的锋利爪牙,一举撕碎眼前之敌。
而后双方不出意外就这么轰然撞在了一起。
一瞬间,在彼此双方的眼中、耳中,再没有其它。
有的只有你死我活的兵刃交锋。
有的只是血腥残酷的血肉碰撞。
一代宗师里,有句话说得很多。
所谓武字,其实很简单。
一横一竖。
横,则死。
竖,则生
第一次经历这等激烈厮杀的萧五,脑海里一片空白。
甚至就连刀锋上什么时候染了血,也浑然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