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不管你们什么身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们几个为首的必须跟本宫去一趟县衙把此案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
韦全一脸得意的道:“去衙门可以,只要不戴枷锁、脚镣,本公子就跟着你们去一趟。”
第五琦假装没有听到,但也没有再让差役锁人,先设法把韦全等人哄到衙门再说,戴不戴枷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把案子压下去。
常捕头将为首的十几个瓜农全部关进囚车,却让韦全、元乾等人骑马进城,这又引起了瓜农的强烈抗议。
“为什么把我们的人关进囚车,却让这帮肇事者大摇大摆的骑马?”
“难道在京城也没有王法吗?”
“煌煌大唐,朗朗乾坤,难道在天子脚下也要官官相护,颠倒黑白吗?”
第五琦自知理亏,钻进马车逃之夭夭,留下县丞温兆伦安抚瓜农,向他们保证衙门一定会给一个满意的答复。
“诸位桑梓放心,不管庄园背后的东家是谁,县衙一定会秉公审理,依法断案。”
温兆伦主管地方治安,此案一旦闹到了朝堂上,第五琦这个县令会不会被罢免不一定,但他这个县丞一定保不住,此刻只能好言哄劝。
瓜农们不听,留下一部分人看护尸体,大队人马朝长安城涌去。
温兆伦不敢让瓜农进京,只能勒令差役们亮出兵器:“哪个敢进城便给本官拿下投入大牢!”
得到了增援之后,现场的差役达到了一百多人,凭借着手里的钢刀很轻松的就控制了局势。
面对着官差手里明晃晃的钢刀,这些瓜农们只能暂时放弃了进城的打算,便纷纷堵在庄园门前吐槽谩骂,骂长安令畏惧权势,官官相护……
“官府不给咱们一个满意的答复,咱们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不让我们进城,我们就等着城里的大官出来。我就不信了,他姓韦的还能只手遮天不成?”
“就不信这大唐没有王法了,这帮仗势欺人的家伙赖账不说,还把人打死了,官府不抓凶手,反而把我们这些受害者抓了起来,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温兆伦唯恐两拨人再起了冲突,命令庄园里的这帮爪牙全部进京,把这帮瓜农暂时安置在庄园内。
这桩案子引起了四五百人的械斗,绝对不是一件小事,在妥善解决之前,必须好生安抚这帮瓜农,免得再激怒他们。
庄园的打手弄了两卷草席,将同伴的尸体裹上带走,把空荡荡的庄园丢给了这帮瓜农,反正也没什么值钱的,由着他们折腾便是。
温兆伦好生安抚了瓜农一番,又派人给他们弄来八口棺材,让他们把死者收殓起来,还派人给他们采购来了食物,让他们在此耐心等候,官府一定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瓜农们要求派几个代表进城听听动静,看看这位县太爷是怎么审理案子的,好回来跟大伙说一声。
温兆伦也不想刺激这帮瓜农,便同意他们挑选五个代表跟着自己进城旁听堂审,其他人不得擅自进京。
为防万一,温县丞留下了五十名差役在庄园外面的树荫下看着他们,然后才翻身上马,带着五名瓜农的代表返回了长安城。
另一边,李健心急火燎的赶到了细柳原宗室墓地,匆匆给祖母赵太后上完香磕完头,便带着礼部的官员返回京城,看看这桩案子最终如何收场?
赤日炎炎,一行人快马加鞭,半个时辰后就返回了长安城。
“行了,你们都回衙门忙吧,孤回大明宫了!”
在皇城之中,李健谢绝了姜员外郎送自己到大明宫的好意,“已经进了皇城,你们就勿须担忧了,本王自己回去便是。”
离开礼部之后,李健却没有急着回家,而是拨转马头从“安上门”出了皇城,前往长兴坊寻找陈玄礼,按照李隆基的交代拉拢他成为自己的帮手。
李健深知,要想扳倒羽翼渐丰的太子仅靠自己一个人不现实,自己必须培养一支属于自己的势力,才有希望把这个兄长拉下太子的宝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