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腾这个人,能耐还是有的,但也不过如此,若是把他放在周阳的位置上,给足他面子也做不到这种地步,光是被收拾的那几家坐地虎,他能在三年任期中做到都算厉害,这还是要有荣国府的帮扶才行。
更何况,王家内部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早已传遍金陵,你利用那个废物探路,这件事做的不错,却不该留下把柄,让我们自家的奴才出手,今日那小子进门就摆明了请罪,倒是让我们没了不少手段。”
“爹,不过是带人平了几个刁民,能有多大能耐换了孩儿过去,也一样可以让他们一个不留”明显是在“罚跪”的甄琅非常不服气,“再说也不是孩儿想把手下奴才给王仁,而是王家在金陵根本就是空架子,哪里抽得出二十多个敢打的精壮”
“带着自家精锐人马过去,平了区区一个地方豪强,哪算什么本事”甄应嘉斜过去一眼,吓得甄琅赶紧低下头,“可若是近乎孤身到任,在区区数月时间里,练出能够以不足半数兵力就硬生生平灭过千刁民的精兵,这样的人放眼天下也没几个。
荣国府那位琏二爷,现如今在盐城当县令,他的名声如何,你们不是都听到了幸好他是个知道进退的,自己不行就养几个能干的奴才,这样的做法放在我们这等人家里,倒也算说得过去,琅儿明白为父的意思了”
“孩儿明白”甄琅嘴里说“明白”,脸上写的却都是“不服气”。
“荣国府,哎”父子三人正说着,却听到奉圣夫人轻轻一叹,“当初宁荣二公并立,天下公认的武勋之首,那是何等的威风,不过区区十几年,怎么就到了如今这幅田地永昌那丫头从小也是与贾家打交道的,现如今竟然懒得再上门。
我那老姐妹也是的,一家人如何且不说,怎么就把自家的事情弄到了满城风雨恩侯小的时候,老婆子也都是见过的,哪里就真的如此不堪现如今可好,一家子弄得长幼不分,传出去被人说嘴也就罢了,却被人映射当今陛下,别忘了,他同样不是太上皇长子”
“母亲,可是皙儿他”甄应嘉脸色勐变。
“当初洛儿不管不顾,随了王爷一起去了,让老婆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只留下皙儿一个独苗。”奉圣夫人轻轻一叹,抬手拭去了眼角的泪痕,“他又是个有心气的,不愿就这么拖着,却不该拿荣国府作伐子,平白坏了往日的情分。
幸好他手下还有几个孝顺的,没忘了当初王爷的恩典,可这都过去了多少年份了再多的人情也经不住时日,现如今有多少人还愿意帮衬老婆子虽然有日子没管,却也知道他现在的生计一天不如一天。”
“老祖宗是想让这小子”甄应嘉脸色一肃,转头严厉的瞪了一眼两个儿子,甄玦、甄琅赶紧低下头,悄无声息的出了院子。
“甄家是皇家的奴才,无论主子做了什么,都不该奴才们胡乱过问。”奉圣夫人澹澹说道,“可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也不能忘了主子的恩典,皙儿那里定然是不能帮什么忙,但若有哪个知恩图报自己伺候的,我们也不该多话。”
“这”甄应嘉脸色一变,很是为难的说道,“武昌知府张博出身寒微,当初孤身入京赶考,却不慎感染风寒,险些丢了性命,全靠王爷仁慈,资助他完成科举,中了二榜进士,也是文官中不多的几个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