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得摇头:“兄弟,没人告的话,老父母也不想理会,实是他出去有人看着,又告到县里,俺们兄弟才不得不来。”
赵能也叹口气:“当年之事公明兄所帮许多,俺也承他情,若有可能,也是不想来此叨扰。”
宋清这才无奈说句:“二位稍等,容小人进屋一趟。”
赵能点头:“理会的,我兄弟就在此等候公明兄。”
宋清抱拳一下,进去屋里,不久宋江走了出来,赵家兄弟见状也是松一口气,同着宋江见了礼,宋清奉上纹银二十两请众人吃酒,赵能、赵得收了,也不给宋江上枷锁,就这么簇拥着他回转县衙。
县令时文彬听了他等拿人犯回来,随即叫宋江入衙,看着他熟悉的黑脸庞叹口气:“公明你这是何苦,本县就不值得你信赖,一个劲儿的跑出县衙?”
“老父母见谅。”宋江跪倒,以头触地:“非是宋江不晓事,实在当时头脑混沌不明,待清醒之后已经不知身在何处,辜负老父母厚待乃是死罪。”
“你且起来。”时文彬无奈开口:“事已至此本县也是无奈,好在天下大赦,你这罪减一等,回头本县给你找个好去处,你且好生赎罪,说不得日后还有一丝转机。”
“谢老父母厚爱。”宋江跪在地上,真挚的说了一句。
时文彬也不能留他,只是让人将他押下去,也是宋江在县衙日久,待人温和豪爽,是以人虽走,茶还尚未凉透,加上张三另结新欢,不愿同他做冤家对头,是以进了牢狱也有个优待,给他找了间清净干爽的,宋家又用了钱打点上下,一日三餐的伺候着。
直到孟夏转暖之时,在监中待的时间够了,方才送去济州,一通钱财使下来,又有乡绅与时文彬帮着说话,给判了个刺配江州,押送的差人选的乃是张千、李万。
这两人与宋江虽然不识,然这济州之地谁不知宋江大名?耳朵灌的满了,加上宋太公让宋清带着钱送来,打点之下,这两人一路上也不敢拿看囚犯的眼光对待他,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不说,宋江还想去梁山看看,待远远见着水泊中的大山,已经长出新树,满山的嫩叶、杂草在风中晃动,绿色与山石土色参杂,让人恍如隔世。
宋江叹口气:“不想此山已是这般模样,那吕布在时可是好大威风,现今看着只剩残桓断壁与杂草,当真是唏嘘不已。”
张千笑了下:“还是媪相他老人家武功盖世,不然大伙还不知要被梁山贼子压在头上多少年。”
李万也道:“现在好了,这梁山贼没了,京东两路又复安宁,可喜可贺。”
宋江意味深长的看他俩一眼,没有说话,暗忖媪相那事只能骗骗没甚见识的人,但凡有点头脑,都心知肚明是怎生回事。
只是他也没心思去给两人说这个,在这水泊边站着总觉得好似缺了什么一般,寻思良久也没个所得,这才在两人不耐的眼神中启程上路。
只是还没走出五里地,一伙山贼猛的从林子中蹿出,为首一主儿挺着朴刀对着张千就砍,宋江猛的大喝:“邹渊兄弟且住!”
嗡——
刀光临头,闪着寒芒的刀锋停在脑门上,张千两眼惊恐的看着朴刀,腿脚一软,张着大嘴坐到地上,嘴里“啊……啊……”出声,不能成字。
“哥哥叫住俺做甚?待俺一刀砍了他,咱们一起回登州快活。”邹渊眉头一皱,适才本能的听宋江命令停下,此时想想有些不对,手臂一收,刀一竖,目光看去李万。
“好汉饶命!”
那边李万也没比张千强到哪去,膝盖一曲,跪倒在地,磕头虫一样的求饶。
“邹渊!你是不是要逼死我。”宋江跺脚,连忙上前挡在二人身前。
这出林龙连忙摇头,将刀收回:“哥哥说的哪里话,小弟怎敢如此。”
宋江这才舒出口气,一把拉着邹渊胳膊:“兄弟若是爱我,就莫要管这事,且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