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地血液从流淌在手背,杨再兴咬着牙关硬生生地顶住对面粗大地长枪。
“喝啊——”
手臂肌肉鼓起,奋力将长枪推开,虎口处地疼痛刺激着大脑,杨再兴面上一片红润。
对面这员辽将确实不愧武举之名,经验、力气都非常人能及,也幸亏他武艺、力气都成长不少,若是再早两年遇见,怕是此时已经落马了。
眼神满是兴奋的光芒,热血上涌,这员齐军下一代的虎将浑然不觉伤口的疼痛,大吼一声“杀——”,挺枪扑上。
纪安邦长枪被架开,也是有些惊异,对面将领看面相年轻的紧,当不过双十年华,尚有成长的空间,他却已是壮年,人生中最巅峰的时期尚且只是占优而已,若是两人同龄教技,怕是敌不得对方,如今国朝已经艰难至此,若是再有此人成长起来……
这等人,
不能留!
长枪被粗壮的手臂抡起,长枪再次碰撞交击,狂风暴雨般的杀戮中,纪安邦陡然向后仰倒马背上,刺来的金色虎头吞口铁枪陡然变动,从他面门上呼啸而过,昏黄的阳光下,带起一片金芒。
“啊——”
一声爆喝,纪安邦手拽缰绳,双腿夹紧马腹,雄壮的身影急速翻坐而起,垂在一侧的铁枪凶猛刺出。
当——
光华从腰间闪出,宝剑出鞘,杨再兴剑做刀使,一斩,刺来的枪头斩偏的瞬间,另一只手的长枪照着纪安邦面门反挥回来。
纪安邦瞳孔猛地一缩,急忙一拽缰绳,手腕猛地一转,枪尾挑起,“嘭——”一声将挥来的长枪挑起。
战马交错而过,饶是他厮杀经验丰富也是出了一身冷汗,方才但凡反应慢一点,怕是就要栽在这年轻人手中,当真是半点都马虎不得。
厮杀的战场上,被缠住的纪安邦无暇指挥军队,这边齐军的攻势却是未停,有将领带着铁骑靠向正在拼杀将领。
突前的兵马中,石宝在前,吕方在后,所过之处留下一条血路,不时有辽军的骑兵战死当场。
“发讯号,快通知统军回来!”
“让后面步兵快些上前。”
此起彼伏的呼喊在骑兵群中响起,有人掏出竹哨吹响,有将官射出响箭,尖锐的声响传递远去,回荡再暮色之中。
铁枪从正面扫来,纪安邦扬手抬枪挡下,各种军中设立的紧急讯号传入耳中让他焦躁不安,偏生急切间又拿不下杨再兴,让他无端又烦躁三分。
“你在分心什么!”杨再兴却是越战越勇,看着纪安邦急躁的神情,大笑一声,手中枪点头、刺心、戳肩,不离人身须臾。
“滚开——”
纪安邦吼叫一声,手中枪格挡之间凶狠的砸过去,仗着力大将对面年轻的骁将逼退一瞬,拨转马头就要回援。
“留下来吧!”
陌生的声音在侧旁响起,枪头呼啸从侧面刺来。
“哪来的聒噪蠢才!”
纪安邦面上通红,手中一杆长枪反手拦下刺来的重枪,一抖之间,枪杆磕开偷袭的重枪,随手一刺。
那边马上的将领连忙偏身闪过,后方杨再兴一提缰绳:“耶律校尉,拦住他。”
耶律?
纪安邦眼神瞥过去耶律马五的身上,怒目而视:“尔乃宗室子弟,竟然背反家国,无耻之徒!”
耶律马五冷笑着上前,长枪再探:“老子祖上只会说反的好,不劳你费心。”
纪安邦大怒,反手铁枪就砸,耶律马五挡不得他巨力,被逼迫的向后退连退。
马上的辽将正要策马跑出,前方,完颜活女与关胜相继杀过来,这武举出身的大将骑着战马奔跑而起,口中接连两声大吼,手中铁枪横砸斜劈。
嘭——
当——
两声震耳欲聋的声音回荡在暮色中,关胜、完颜活女两人不知其力大,手中兵器被砸的一偏,吃惊中,怕这人补上一枪,连忙一拽缰绳偏开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