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阳怔愣。
江支离继续说着,甚至用牧阳自己举例:“就像你还让你弟弟活着一样,你现在将他当敌人了吗?没有反抗能力的人,没有能耐被称作敌人。”
牧阳这下算是听明白了,那对江支离来说,那种让对方活着的人,也已经不是敌人。
不过囚徒这个称呼……
“看来你有经验。”
“你很好奇我?”江支离摸着茶杯边缘看着牧阳。
牧阳大方承认:“很难不好奇吧?你的人生履历也算得上跌宕起伏了,不是吗?”
“我还以为是因为我妻子。”
“额……我不否认也有这个原因。”牧阳讪讪道,他直觉转移话题,不顺着他妻子的话题聊下去,“江子平在你看来,算得上死都无法偿还的人吗?”
“一个被利用的棋子,你会最恨他吗?”
“那就是支持江子平的那些官员?”
“一群愚蠢之人,费不上心去恨。”
“……那你被赶下皇位这件事,你一点都不恨?那本来就是你的东西,但被其他人用不正当手段抢走了。”
牧阳感觉有些难以理解,或者说是不是他理解错了江支离话语中的意思?
江支离品了品茶,觉得不太符合自己的口味,就放下。
“你有所误会。不是被抢走,是衡量之下,先让给他们比较合算。”江支离纠正了他的说法。
牧阳反应也快,想了想事情的前后信息,大概理解他所说的那种情况。
“可是就算是你主动让出去的,但也是他们做了一系列事后导致你要这样衡量,最后将东西让出去。你不怨恨他们的愚蠢?”
江支离觉得很难解释,思考良久才找到一个简单易懂的好比喻。
“你会因为养得一只狗太过愚蠢,而产生怨恨它的想法吗?”
牧阳十分震惊,如果江支离是这种心态,那他比自己想象的还要……
是啊,人怎么会因为狗太愚蠢而怨恨它。
它只是一只狗啊。
当一个人觉得他站在足够高的位置的时候,再看
说到底他是因为两大国的施压才会衡量之下认为先离开比较好。
但这些和那些支持江子平的官员关系不大,他们充其量只是导致事情的开始,真正有实力的人,并不是他们自己。
“你今天似乎愿意跟我多说。那有一个问题,我是否能解惑?”
江支离:“已经花费这么多时间,不在乎再多一点。不过今日要做的事情,并不会减少。”
牧阳讪笑:“该做的事情还是会做完的。”
他摆正态度才提出问题:“你对你妻子是真情还是恩情?我是指,你对她的感情以及为了她所做的那些事。”
江支离微笑,眼睛随之轻眯:“你问这个是为什么?你并不想好奇别人感情的人,那你问这个问题是从谁的角度出发?我?还是她?”
牧阳实话实说:“更多的是你。因为你做得事情确实有难以理解的部分。如果用恩情来解释,总觉得比真情更觉得正常。但我又隐隐感觉不是那样,才想向你本人求证。”
江支离了然,表情逐渐平淡:“那你先回答我,有什么难以理解的地方。”
牧阳被反问的有些局促,但好不容对方愿意回答这么多问题,他也想借机能多问一些,多了解一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