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蒙我们,既然求财,第一日你便能直接拿了银票走,为何还要三番五次找机会再潜进来,这不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吗?”对这种鬼话,赵仁之是明显不信的。
张平安听后也不由笑了笑,走近穿山甲,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缓缓道:“你越是否认,说明本官越是猜对了,你放心,你不会这么快死的,留着你还大有用处呢!”
说完吩咐吃饱道:“给他戴上重枷,再喂些药,派几个人看守起来,后日一早带上他一起出发。”
“是!”吃饱现在已经是张平安的左膀右臂,怎么吩咐就怎么做,也不多问。
拎上人就走。
“等一下!”穿山甲突然用力挣扎了一下出声喊道。
“嗯?”张平安听后抬了抬手,示意吃饱暂时停下。
穿山甲站定后,顿了顿,才问道:“我说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既然干了这一行,我便早预料到有这一天了,不过,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我易容的样子的?”
“我死也要死个明白!”
看着眼前人执拗的样子,张平安漫不经心的哂笑了一声:“我凭什么让你做个明白鬼呢,礼尚往来可是几千年来的传统美德,你都不肯对我说实话,我又为什么要对你坦诚,这可不公平!”
说罢挥了挥手,让吃饱把人带下去了。
赵仁之审讯一向是先兵后礼,大刑伺候一顿再说。
见此有些不甘心的问道:“就这么押下去了?这种人都是贱骨头,死鸭子嘴硬,你不把他的骨头敲碎了,他什么都不会说的。”
“赵兄,我不是不会用刑,但是咱们此去瓜州路途遥远,西北又天气恶劣,他要是身受重伤,死在半路了,那不是前功尽弃了,更加得不偿失,先晾着他吧,你也说了他死鸭子嘴硬,不会轻易招的,既然如此,索性让他自个儿猜去,想开口的时候他自然会开口的”,张平安淡定道。
“平安说的有道理,他说能把人抓住,这不就抓住了吗,有些事急不得”,钱杰笑道。
“不过平安,我也挺好奇的,你怎么找到他在飘香院的相好的,这么快就让这女人开口了,也没见你特意做什么啊!”
“我做的可多了去了,没跟你们似的挂在嘴边说而已”,张平安翻了个白眼。
懒洋洋道:“青楼里的女子迎来送往,见过的男人多了去了,她们才不会轻易相信男人的口头承诺,虽然这穿山甲对红袖姑娘挺好,也答应为她赎身,可他明显还是不懂这种地方的女人,真心是最廉价的东西,说的再好听也不如实际做的事实在,我只不过给了这红袖姑娘一个渭南的良籍加千两白银,她就半点没犹豫的答应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你不要小看良籍对这种风尘女子的诱惑力,我虽然还没有弄清楚这穿山甲的来历,但他曾多次对红袖姑娘说过,他家里人不同意他娶一个风尘女子,说明家里对他还是管束甚严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望,这红袖姑娘年纪也一年年大了,哪儿能拖的起,自然也要为以后打算了!”
“可这穿山甲掘坟盗墓好几年了,且还盗了不少大墓,没道理这么穷啊,给一个风尘女子赎身,再安置在外面,最多不过万儿八千两银子,这点钱都拿不出来?”钱杰摇头不解。
“你说的简单,万儿八千两银子能从天上掉下来不成,这就是放到普通小地主身上,也一辈子都挣不到”,张平安深觉这二舅子还是出身太好,太富裕了。
“不过,你的疑惑也有道理,他的钱财去向是要查清楚的,我已经派了人暗中查探了,可能需要一些时日,有了消息到时候会给我们飞鸽传书的”。
“哎,这穿山甲眼光还真不低,一看就看重了个头牌,着实费了我不少银子。”
抓住了偷盗之人,张平安几人安稳了不少。
不过驿馆的防护却一点儿也没松懈,反而更加严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