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待收拾妥当出来的时候,终究是不甘心,还是暗自吩咐了手下一句。
张平安他们刚出县城走了七八里路,便远远看到远处县城的方向升起的冲天火光。
“起火了?”张平安勒住马望去。
“是县城的方向”,钱杰也看见了,接话道。
张平安立马扭头望向赵仁之的方向,赵仁之一脸无辜,“不是我,我什么也没做啊!”
“也许是意外”,钱杰顿了顿,劝了一句,然后招呼道:“走吧!”
“我说了,咱们这一路,尽量不要惹麻烦,一下子留下这么多人命,官府追查起来是很麻烦的,不是放把火就解决问题了”,张平安此时心里很有些恼火。
他很清楚这把火是谁放的,赵仁之他不是第一天认识了。
但两人的路子却完全不一样。
他知道赵仁之看不起他的中庸之道,觉得他妇人之仁。
但他根本认识不到杀戮并不是解决问题的良方,这里也并不是京城。
西北本就民风彪悍,律法意识淡薄,他们双拳难敌四手,要真是被这个原因困在这里了,那可真是笑话了。
而且此举无疑会暴露他们的行踪,小地方没有秘密,他们一行人进县城的时候总有人看见的。
所以他才不想惹麻烦。
两人对视一阵,谁都没有说话。
这一刻,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句话同时涌上三人心头。
钱杰望了望天色,“你们准备僵持到天亮吗?别忘了,咱们还在赶路,要尽快赶到瓜州军营去。”
“是我冲动了”,半晌,赵仁之先开口道。
言语中却没有多少悔意。
“走吧”,张平安声音冷淡道。
言毕挥鞭打马继续赶路。
赵仁之从来不后悔自己的任何行为,他是宁可他负天下人,也不要天下人负他的。
只要瓜州事毕,他兵权在手,那时候他不会再让步。
本来张平安是准备按老邱头的路线继续走的。
但放火事件后,他深觉他们的行踪肯定会暴露,于是便往官道赶去,准备跟吃饱他们汇合。
事实证明,他们还是有几分运气的,当时在客栈潜伏的另一拨走亲的人正是被派来营救穿山甲的。
只不过掌柜的小舅子先一步下手惊动了人,他们这才按捺住了。
准备先一步埋伏到乌头岭动手。
结果谁知张平安他们却又不走乌头岭了,变相躲过了这一劫。
穿山甲这两天安静了很多,对几人的性子也差不多摸清了。
在客栈的时候他就见到了来救他的人,沿途的记号也是他留下的。
他在想办法逃走。
不然真到了瓜州大营,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家里人。
实在太丢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