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可以这样,难道你们感情好就不管你们师妹了!
顾如玖气鼓鼓地蹲在药圃边,腮帮子都撑得圆圆的,活像只炸了毛的团子。她愤愤地揪着兔子的耳朵(当然没用力),小声碎碎念:“叛徒!都是叛徒!”
韩宝儿凑过来戳她鼓起的脸颊:“噗——你这模样,倒像只塞满栗子的松鼠。”
“宝儿你还笑!”顾如玖哀怨地瞪她,手里的毛笔在玉简上划拉出歪歪扭扭的痕迹,“明明是你先嚷嚷的,为什么连我也要抄书……”
话音未落,身后药圃突然“哗啦“作响。
顾如玖和韩宝儿闻声回头,只见晨雾中缓步走来一道熟悉的身影——韩姨一袭靛青绣银线的长衫,发间只簪一支素雅的玉兰木簪,却衬得整个人如沐春霞。她眼角细纹依旧,却不再显得沧桑,反而平添几分温润气度,像是被精心养润的美玉。
肌肤透出健康的红晕,唇色如初绽的芍药,连往日略显疲惫的眉眼都舒展开来,眸中似含着盈盈秋水,顾盼间神采奕奕。她走路时腰背挺直,步履轻盈,袖口随着动作微微摆动,隐约可见腕间一只崭新的翡翠镯子——水头极好,碧色澄澈,随着光线流转,仿佛有活水在其中荡漾。
最惹人注目的是她发间那缕曾经明显的白发,如今竟已转乌,柔顺地绾在耳后,在晨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她走近时,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药香,不是往日苦涩的汤药味,而是清甜的灵植气息,似是刚服用了什么上等的滋补灵物。
“韩姨!“顾如玖和韩宝儿惊喜地扑过去,连苏雪歌看见韩姨也高兴的走过去。
“您最近去哪了?好几个月不见您的身影!“
只见韩姨一袭淡青衣裙立在药圃中央,发间只簪了支木芙蓉,眼角虽有几道笑纹,整个人却如返春的枯木般焕发着生机。
“小没良心的,还以为这几个月你们都没想我呢。“韩姨屈指弹她额头,袖口滑落时露出手腕上缠绕的翠色灵纹——那分明是沉疴尽愈的征兆,“要不是感应到雪魄丹的灵气波动,都不知道你们几个小猢狲在这儿闹腾。“目光扫过顾如玖面前墨迹斑斑的玉简,忽然笑出声,“又被阿澈罚抄书了?“
韩姨平时就管着药圃,苏雪歌师姐算是韩姨的助手,最近韩姨不在学院,苏雪歌师姐又闭关,反而是韩宝儿和顾如玖一直在照看药圃。
韩姨眉眼舒展,眸中漾着温软的柔光,嘴角噙着一抹藏不住的欢喜。她眼尾的笑纹如同春风拂过湖面泛起的涟漪,透着说不尽的慈爱。脸颊因心情愉悦而泛起淡淡的红晕,像是抹了上好的胭脂,连带着整个人都笼着一层暖融融的光晕。
她抬手时,新戴的翡翠镯子碰出清脆声响,从袖中取出三个绣工精致的香囊。每个香囊都绣着不同的纹样——给苏雪歌的冰蓝色香囊上银线勾勒着傲雪寒梅;顾如玖的鹅黄色香囊用金线绣着顽皮灵兔;韩宝儿的樱粉色香囊则缀满药草纹样。
给每个人的香囊全都不一样,一看就是韩姨非常用心为每个人准备的。
“韩姨,这是您给我们绣的吗?“顾如玖很开心,虽然刚被大师兄罚了,但是没想到能收到韩姨的礼物。
“打开看看?“韩姨微微偏头,发间玉兰簪在阳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
她此刻的神态鲜活极了,往日眉宇间总带着的疲惫愁绪一扫而空,连说话时眼波流转间都带着掩不住的甜蜜。那温柔的目光在三个姑娘之间来回。
最动人的是她递出礼物时微微前倾的姿态,像是要把这几个月缺席的关爱都补回来。连身上常年沾染的药香,此刻都混进了南疆特有的暖甜气息,仿佛整个人都被什么温暖的事物仔细熨帖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