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诸女行远,现场又只剩下小两口了。符赤锦嘻嘻一笑,故意夸张地叹气:“漱玉节那骚狐狸再不杀你,潜行都要易主啦。老爷这已经不叫挖墙角了,是整栋屋子自己长出脚儿来,在后头追着典卫大人跑啊!”
耿照虽难为情,嘴上却不示弱,笑道:
“我有红岛的美貌神君就好,要潜行都干什么?一床也挤不下这么多。”
符赤锦晕红双颊,又羞又喜,轻拧他一把。“嘴贫!谁知道你想干嘛?”
耿照面上微红,摇头道:“总之是我不好,瞧瞧阿纨姑娘也是应该的。要是宝宝锦儿不欢喜,那我不去便是。”
符赤锦笑啐:“别扯上我。我才不当这种坏人哩!”
耿照被她逗笑了,片刻忽想到:“大师父他们……”
符赤锦摇了摇头。“先回枣花小院了,你莫担心。”
耿照想起白额煞腹间那两个血洞,怎么能不担心?急道:“二师父他的伤……”符赤锦仍是摇头。“说不碍事是骗人的,不过那样的伤势,要不了二师父的命。我亲眼见过他受了极重的创伤,却在短时间内恢复。他们特别嘱咐我,让你别操心,这可不是客气话。”
耿照听她话意未尽,转念便知:“此事必与游尸门的秘传有关。宝宝锦儿不会骗我,她既说没事,便是没事。”握住她的柔荑一笑:“没事就好。是了,你且去弄一套女子的衣裳来,一会儿我们在前头小渔屋见。”说了渔屋的隐密位置。符赤锦乖顺点头,依言离去。
◇◇◇
那渔屋搭于一处凸出水岸的简陋平台,多年无人使用,四周生满长芦苇,几将屋形湮没。耿照拨草寻隙,“咿呀”一声推开半朽门板,见屋里波光粼粼,一条裹着氅子的苗条倩影卧于屋底,清丽的喉音微微绷紧:
“典……典卫大人?”
“是我。”耿照随手掩上门扉。“我来接夫人啦,耽搁许久,夫人勿怪。”
“没相干的。”沈素云的声音透着焦急关切:
“符家姊姊可好?任宣呢?那贼……那贼子伏诛了么?”
“托夫人的福。”按照计划,沈素云知道得越少越好,两人心照不宣,一句便即打住。又道:“我内人去寻衣裳来与夫人,片刻即至。”伸手欲扶,才隔着氅子一碰藕臂,沈素云咬牙轻哼,清丽绝俗的俏脸上满是痛楚之色。
耿照察觉不对,轻按她肩臂几处,变色道:“夫人的膀子是几时脱的?”沈素云痛得眼角迸泪,颤道:“似……似被那恶贼捏坏了。他……他手劲好大……”深吸几口气,不再费力说话。
肩臼卸脱并不严重,但若未及时接回,拖得久了,将对筋骨造成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