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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八折、累恶无由,匕现图尽(5 / 6)

老台丞就是这么体贴人。谈大人心想,不过说破就不好意思了,于是默默退出去,改往别条船上蹓跶。

因此,当水月停轩的染二掌院亲自投帖,邀谈大人往真妙寺拜会邵家主时,谈大人是颇为跃跃的——当然非如随行的院生们大胆揣测,乃因美人邀约之故,而是谈大人快闷出病来了,镇日嫌得发慌。

“我的佩剑‘昆吾’,本出自白日流影城,不巧在莲觉寺一战,柄鞘毁于乱石之下。横二总管与独孤城主现下都在栖凤馆,送回朱城山似又远了些,遂委请邵家主帮忙修补。”染红霞小心措辞,似乎意有所指:

“我只会使剑,于铸炼一道实是大大的外行。横姊姊说,谈大人精通冶炼,若能请得大人同行,也好有个照应。”

都请出“文武钧天”帮忙了,还须何人照应?谈剑笏正想谦虚几句,其实以邵咸尊的本领与地位,这也不算是违心之论;见染红霞说得保留,忽会过意来,探问道:“二掌院的剑,坏得严重么?”

“瞧是柄鞘有损,未见其他。”

“……送交家主,有多久了?”

“据说已近三旬。”

那也太久了点。谈剑笏相信邵咸尊的为人,断不致侵吞晚辈的剑器,这口昆吾剑在莲台第三战里,与家主借予耿典卫的名刀藏锋战得平分秋色,更可能是受了什么暗伤,家主为补其阙,又不便言明,才耽搁如许时日,点头道:

“不妨,下官陪二掌院走一趟,一窥家主神技,开一开眼界。”染红霞笑靥如花,欣然称谢。机会难得,在粮船上服侍老台丞的几名院生也想观摩“文武钧天”修补名剑的技艺——以及就近陪同染二掌院——谈剑笏本还担心台丞无人照应,萧谏纸把手一挥,冷哼道:

“杵在船头看了难过,全带上!午膳让余家鱼铺烧一尾花鲢,捎碗白饭来。”余家鱼铺是前头不远处的一间食店,东家颇有手艺,鲜鱼料理得极好,每日天还未亮便出浦捞鱼,现捞的河鲜以木盆清水贮装,搁在铺口卖,买了请东家料理,也能自带鱼货求烹,一盘酌收十几乃至几十文钱,是渔夫与知味之人打牙祭的好去处。

萧老台丞到越浦不久,便吃上了余家鱼铺的烧鱼,常遣院生去买,连谈剑笏这般“只合吃草的骆驼舌头”,也觉东家料理的鱼特别弹牙鲜美,听见老台丞指定要吃,知他心情不坏,这才释然下船。

正午时分,一名青布棉袍、发短尚不成髻的少年,提着食盒走出鱼铺,来到粮船。

留在岸上荫凉处、看守登船梯板的院生扶剑起身,见少年虽有些眼生,竹箧食盒却是看熟了的,接盖一阵鲜浓热气扑鼻而来,盒底置了碗洒满翠绿葱珠的鲢脑豆腐羹,一碗红彤彤的水煮鲢鱼片,加上一大碗白米饭,还有一小只空碗,约莫是给台丞盛羹之用;按副台丞吩咐,先搜了少年的身,没见什么危险的器物,再以银针逐一试过饭菜,这才拱手道:

“失礼了,小兄弟请。”

少年笑道:“东家在铺里置得饭菜,兄台若不嫌弃,还请移驾品尝。”

“这……”那院生的表情颇见犹豫,枵空的肚子却不争气地蛙鸣起来,想来定是食盒里的烧鲢鱼不好,勾起馋虫无数。忽听舱里传出老台丞威严的声音:“你吃饭去罢。让这位小兄弟服侍我用餐便了。”

老台丞头一回品尝一道南陵风的“炙鱼脍”时,便是东家亲自带着炭炉锅具登船,在台丞面前料理完毕,以食其鲜的。想来这是余家鱼铺的常例,既然老台丞出声,院生也乐得轻松,抱拳朝少年一拱:“有劳小兄弟。我就在铺里,有事喊我一声。”便即离去。

铺里果然留有一桌饭菜,与老台丞所用相同,鲢脑豆腐羹、水煮鲢鱼片,东家说是会过帐的。院生乐不可支,总算稍稍抚慰了没能与染二掌院同行的悲愤,坐下大快朵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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