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像少年翻阅图册,津津有味地看着自己的酥胸、长腿与脸蛋,时不时以指尖轻轻抚过,那股令人战栗的酥麻……若非还在姥姥房间,习惯仰视老妇人的无上权威,盈幼玉怕已生生晕过去,小声道:“我……我给姥姥送过去。”连吐出的香息都是灼热的。
盈幼玉是内四部的凤凰儿,从小到大用不着争,无论什么好差使最后都会自动落在她头上。唯独亲送这部剑谱图册往越浦的工作,她不能让给任何人,连一点闪失也不能有。
蚔狩云宽慰一笑。“过些时日罢,就让你去。总得先让姥姥画完呀。”算是允了她。
然而盈幼玉却低估了等待的难熬。
这夜之后,她的生活只能以“度日如年”四字形容,今儿终于按捺不住,向姥姥编了个理由来越浦采买,却在蚔狩云离开房间后,悄悄将那部图册藏在怀里,带出了冷炉谷。
自从她为郁小娥求过情,两人见面便有些尴尬——当然,这也可能是盈幼玉的一厢情愿。每回返谷后仔细一想,还是觉得郁小娥对自己很坏,嘲讽、刁难等相较往日,也只能说是有增无减,因为郁小娥待在盟主身边就认为她“颇受教化”,着实太牵强了些。
郁小娥不冷不热地安排她在大厅等候,说是盟主刚出门,没交代几时回来,让她改天罢,一副连敷衍都提不起劲的模样。约莫做贼做出贼胆,盈幼玉未如往常般好打发,不知哪来的一股气,坚持要等盟主回来,“我有很紧要的物事,须亲自面呈盟主,”蜜色柔肌的少女柳眉倒竖,气势汹汹,总算有几分金枝凤凰的架势了:
“是姥姥吩咐的。”
“那还不容易?”郁小娥冷笑:“交给我,我帮你代呈便了。”
“……不行!”盈幼玉有些慌乱。
“怎地不行?”
她也不晓得为什么不行,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出理由。“就……就是不行。姥……姥姥吩咐的。”
郁小娥上下打量她几眼,忽地露出贼笑。
“根本没有东西,对罢?你只是想见——”
盈幼玉“唰——”的一声小脸酡红,根本没勇气听她说完,小脑袋瓜一热,抢白道:“有!怎么没有?”手忙脚乱掏出图册来。
郁小娥瞥了一眼,转身拿出一只织金绣面、奏折似的大摺子,往她鼻下一摊。“喏,放进来,我搁盟主桌顶,他老人家回来瞧见了,自然会看。”见盈幼玉满脸的不可置信,冷笑道:
“别说我没关照你啊。这金线摺子是最优先级别,盟主若回来晚了,只有这折里的东西是他一定会看的,我要拿红线、绿线的给你,就明日请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