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嘴岭兵站的炊烟刚升起,孙明正指挥士兵们将缴获的弹药搬进碉堡,侦查兵就骑着快马从盘山道方向赶来,马背上的缰绳还在不停晃动,士兵的脸上满是焦急:“报告!山本一木带着一个步兵大队,约八百人,正沿着盘山道向鹰嘴岭推进!他们还带着四门步兵炮,看样子是想夺回兵站!”
孙明心里一紧,山本一木的名字他早有耳闻——这个日军少佐曾参与过多次围剿行动,以战术刁钻、作风凶狠闻名。他立即召集周强、王小虎和赵伟来到指挥部,指着地图上的盘山道:“山本一木肯定会走这条道,咱们得在半路截住他们!周强,你带二营守在盘山道的‘一线天’,那里两侧都是悬崖,只能容两人并行,最适合打伏击;王小虎,你带三营在‘一线天’后方的‘落石坡’设伏,等鬼子冲过‘一线天’,就用滚石和地雷断他们的退路;赵伟,你的迫击炮营藏在鹰嘴岭东侧的山头上,等周强发出信号,就炮轰鬼子的步兵炮阵地!”
部署刚结束,陈峰和李达就从狼山主峰赶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连的援兵。“孙明,山本一木不好对付,咱们得加道保险!”陈峰指着地图上的“鹰嘴谷”,“我让一营二连守在这里,要是‘一线天’挡不住,就用谷里的窑洞打巷战,绝不能让鬼子靠近兵站!”
各部队立即行动起来。周强带着二营士兵赶到“一线天”时,天刚蒙蒙亮。他让人将早就准备好的原木和巨石堆在通道口,只留下能容一人通过的缝隙,然后在两侧的悬崖上挖掘射击孔,士兵们趴在孔后,举着步枪瞄准通道。“大家听好了,等鬼子走进通道五十米,再开火!先打军官和机枪手!”周强拍了拍身边新兵的肩膀,这个刚加入部队的年轻人,手还在微微发抖,但眼神里满是坚定。
王小虎则带着三营在“落石坡”忙碌。士兵们将一块块磨圆的巨石用藤蔓绑在一起,藤蔓的另一端系在大树上,只要砍断藤蔓,巨石就会顺着山坡滚下去。“把地雷埋在石头后面,等鬼子被石头冲散,再引爆地雷!”王小虎蹲在地上,手把手教新兵埋地雷,他的手上还留着上次战斗的伤疤,却丝毫不在意。
赵伟的迫击炮营则在鹰嘴岭东侧的山头上搭建炮位。士兵们用树枝和杂草将迫击炮伪装起来,炮口对准“一线天”后方的开阔地——那里是日军步兵炮最可能架设的位置。“检查炮弹引信,确保每一颗都能正常爆炸!”赵伟拿着望远镜,密切关注着盘山道的方向,他知道,这场战斗的关键,就是能不能先打掉鬼子的步兵炮。
上午九点,远处传来了日军的脚步声。周强从射击孔里望去,只见山本一木骑着马走在队伍最前面,他穿着黑色的皮靴,手里握着军刀,身后跟着几百名日军士兵,四门步兵炮被骡马牵引着,在队伍中间缓慢移动。“来了!大家做好准备!”周强压低声音,士兵们纷纷握紧步枪,手指扣在扳机上。
日军很快就来到“一线天”入口。山本一木勒住马,眯着眼睛打量着通道口的障碍,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区区几块石头,也想挡住皇军的去路?工兵,把障碍清除掉!”两名日军工兵拿着铁锹走过来,刚要动手,周强就大喊一声:“打!”
枪声瞬间响起,两名工兵当场倒地。山本一木没想到会遭遇伏击,他拔出军刀,大喊:“冲锋!拿下通道!”日军士兵们举着步枪,朝着通道冲来。他们挤在狭窄的通道里,根本无法展开队形,成了二营士兵的活靶子。“砰!砰!”士兵们的步枪精准地击中日军,通道里很快就堆满了尸体,鲜血顺着石板流下去,在山脚下汇成一小片红色的水洼。
山本一木见状,立即下令:“机枪掩护!步兵炮架设,轰击悬崖!”两挺重机枪架在通道口,朝着两侧的悬崖扫射,子弹打在岩石上,溅起火花。四门步兵炮也开始架设,炮口对准悬崖上的射击孔。“轰隆!”第一发炮弹落在悬崖上,碎石飞溅,一名士兵躲闪不及,被弹片击中手臂,鲜血瞬间染红了衣服。“快把他抬下去!”周强大喊,立即让人填补射击孔的空缺。
日军的炮弹一颗接一颗落在悬崖上,射击孔被炸毁了好几个,士兵们的伤亡越来越大。周强看着通道里不断逼近的日军,心里焦急万分——再这样下去,“一线天”迟早会被攻破。他从怀里掏出信号枪,朝着天空发射了一颗红色信号弹——这是通知赵伟开炮的信号。
鹰嘴岭东侧的山头上,赵伟看到信号弹,立即下令:“目标日军步兵炮阵地,开火!”十几门迫击炮同时发射,一颗颗炮弹拖着尾焰,朝着“一线天”后方飞去。山本一木听到炮弹的呼啸声,脸色大变:“快转移炮位!”但已经晚了,一颗炮弹精准地落在步兵炮旁,炸伤了两名炮手,炮身也被炸毁。剩下的三门步兵炮想要转移,却被接踵而至的炮弹击中,很快就成了一堆废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