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每座城堡都搞这么复杂,怕是要一两周才能推下来一座小城堡,全面占领湍流郡更是遥遥无期。
兵贵神速、迟则生变,这是每一位优秀的将领都知晓的道理。
扬目前所用的战法就一条,就是用绝对的兵力优势将胆敢抵抗的城堡彻底砸烂碾碎,将一切负隅顽抗的敌军变成挂在长枪上的战利品。
这的确会付出沉重的代价,死伤的士兵也必然会超出击杀的敌军。
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为了达成战略目标,有些时候就必须要以士兵的牺牲为代价。
在攻破城堡的当天,扬就率领主力启程南下,顺便带走了守军的人头、旗帜与战马等能够证明身份的物件。
他要向湍流郡这三十余座城堡的守军展示一种决心,一种势必要攻破每一座城堡的决心。
同时他也要在守军之间制造恐惧,用缴获的人头与旗帜告诉他们:要么投降,要么死亡。
这可能会激发一部分守军抵抗到底的决心,但绝对能够让更多的守军想起还有‘投降’这一选项。
老三相信,只需要再攻破个四五座城堡,后续就一定会有其他城堡的守军选择投降或者干脆弃城而逃。
为此付出一两百名乃至两三百名士兵的代价都非常划算。
很多时候,战争就像是一场计算士兵伤亡的赌博。
必须要让一方撑不住伤亡选择不跟注,才能决出最终的赢家。
光看湍流郡这片面积不大的‘赌场’,毫无疑问是老三或者说林恩的筹码更为厚实。
而且因为军队军纪严明,赢下的筹码很快就能转化为更多的军队。
当晚,老三留下一个完整的五十人中队守卫城堡,他则带着主力赶赴南边的另一座城堡外安营扎寨。
如果将整个湍流郡看作是一块围棋棋盘,那么这些城堡就是安插在棋盘上的一枚枚棋子。
属于沼地公爵的棋子们互相配合,由点连成线,再由线覆盖成面,牢牢控扼着整块棋盘。
林恩要求麾下军队做的,就是将这些棋子全都吃下,并以同样的手法控制住湍流郡。
次日清晨,老三依旧是先派人向城堡的堡主劝降,并展示了上一座城堡堡主烂了一半的头颅以及断成两节的佩剑,外加两名幸存的俘虏。
这位堡主依旧选择向沼地公爵尽忠。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干就完事了!
老三如法炮制,还是披甲步兵冲锋攀登,荒民弓手远程压制。
雄浑悠远的号角声再度响彻战场。
与此同时,从河沼县出发的芬恩带着一千农奴进入战场。
在士兵的护卫下,农奴们取出携带的镰刀等器具,开始收割尚未完全成熟的麦田。
这种没熟透的麦子主要是用来供应战马与随军挽马。
按照林恩的命令,这些农奴们每块条田只割一半,余下的都留给本地农奴。
当湍流郡的战火愈演愈烈之际,沼地公爵洛泰尔也已重新抵达琥珀港城外。
时隔一个月不到,再次‘造访’这座伟大的城市,公爵的心绪很是复杂。
第一次攻城战的无疾而终令他甚是遗憾,城内军民顽强的抵抗意志又令他忐忑不安。
守城方依旧是坚壁清野、死守城市,城墙上方能够看到一面面随风飘扬的角鲸旗,亦能看到全副武装、严阵以待的大批士兵。
说实话,面对这座刺猬般的琥珀港,沼地公爵还真有些无从下手。
上一次的攻城战,他没有动用最精锐的宫廷骑兵,绝大部分战斗都是派炮灰部队上去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