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扩大规模,很难持续再办下去了。
夫子们的薪水还拖欠着呢。
好在是靠着晏殊的关系,搭上官府的线,能够获取一些拨款。
戚舜宾也不会搞钱。
他爹当官去,他就一直在操持书院。
纵然曹诚家底丰厚,也撑不住这么多钱财投入。
如今曹家已然落魄了。
办学又是一件很费钱的事。
当应天府知府晏殊提出要求并答应筹措资金后,戚舜宾很痛快就让出了书院掌教的位置。
这个家谁来当,都都得头疼。
没钱,什么事都办不了的。
教书育人的夫子可以忍受拖欠薪水,但总归是能发的。
但是你书院让别人干活,工匠们也是需要赚钱养活一家老小的。
凭什么不给他们工钱?
二十年前建造的一百五十间房屋,也是到了该修缮的时候。
但书院的账上并没有多少钱了。
不少房间漏风漏雨。
时间还早。
包拯带着宋煊去参观自己分得的宿舍。
里面是两个通铺相对,总共住了八个人。
屋子里的地面并不是石板铺成的,而是黄土地。
兴许是多年学子们的踩踏,已然全都变黑。
地面早就变得的坑坑洼洼的了,但出奇的硬!
放个书桌都放不稳,当然了宿舍也不是学习的地方。
不少学子一到晚上都不会学习,毕竟还要浪费蜡烛。
宋煊随即扫了一下,比大学宿舍差了太多,冬天还好,大家可以聚在一起相互取暖,但是夏天就遭老罪了。
屋子里弥漫着热气,宋煊倒是也没进去看,站在门口一览无余。
此时屋子里只有两个人。
从书院分配而言,许多人都是各自乡人排在一起。
他们也算是相互熟悉,减少一些地域差异,引起的矛盾。
更何况如今的时代,许多老乡都是互帮互助的。
像韩智轩那样还没成事,就选择背刺的实在是少数人,遭人唾弃。
包拯把自己的书包放在自己的铺位上。
倒是靠边的一个,冬日里能抗风,他岁数也最大。
包拯同宿舍的同窗打了个招呼,便走出来了。
“如何,十二郎是住不惯吧?”
听着包拯如此揶揄的语气,宋煊哼笑一声:
“俺留宿街头数日,连破庙都睡过,你这种能遮风挡雨的房子,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张方平嘿嘿笑了一阵。
他知道宋煊小时候去东京“穷游”过。
手下的几个兄弟便是那个时候跟他一起回来的。
几个孤儿聚在一起,在勒马镇以宋煊为首,闯出了自己的门道,不至于饿死的状态。
所以张方平才肯定石介的那种“自我磨练”简直就是小儿科,一点用处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