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贯是龌龊的
管它这个那个的,钱到我手了才是正确的。
张揆又叹了口气:
“汴河三年未曾疏浚了,听说钱被工部拿走给太后修建园子去了,汴河的淤泥堆积,我管不了。”
“去年端午暴雨,上报淹死十八个人,其实淹死的更多,但是都是没有户籍的,太后还夸我救灾及时,赏了我一本道德经。”
宋煊嗯了一声,有意思。
他可是听闻太后赏赐人都出手阔成的很。
当然了,跟她都是有些亲戚关系的。
“看样子皇太后还是认可你的工作,并不觉得汴河发水淹死人是你这个知县该背锅。”
听着宋煊如此言语,张揆愣了一下:
“是这样吗”
“当然,皇太后执政这么多年,那能是糊涂人吗”
听着宋煊的回答,张揆也是叹了口气:
“那更是,更是!”
他攥着拳头,明明知道,却是一点都不管,反倒是放任。
这大宋迟早会毁在她的手里。
罢了。
反正自己这官也当够了。
他不想在这泥潭里打滚,爱怎么地怎么地。
“宋状元,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声,别招惹到刘家,就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们家族的商队每年走私盐茶超过三十万贯,纳税不过三百贯。”
宋煊哈哈笑了笑,他能听出来张揆语气里的激将之意。
毕竟在外人看来,自己这个背景那也是挺强硬的。
唯有赋税这方面,是知县考核的重中之重。
其余断案之类的,全都往后排。
大宋所有知县对于三司考核的指标都十分的头疼。
完不成税额一次还行,可是要是屡次完不成,那就等着去岭南或者儋州被虫子吃去吧。
宋煊拿起赋税的册子瞧了瞧,一脸震惊的道:
“去岁开封县的商税竟然不足十万贯”
“哼。”
张揆只是冷笑并不言语。
宋煊如此惊讶,是因为他知道光是宋城去年的商税都超过了十五万贯。
更不用说整个应天府。
开封县是哪啊
大宋首都的赤县!
樊楼等一系列知名酒楼全都在开封县这边。
商业发达的不得了。
光是官府的租房子收入,就很高的。
开封府其余各县,加一起都比不过开封县。
结果就他妈的这点税钱
收上来的税收,还不如陪都的附郭县高。
这里面得有多少豪商权贵做买卖不交税的
甚至官府中人,还得有不少人中饱私囊才对。
“这帐对过了”
“对过了。”
“没有错误之处”
“我看不出来。”
听着张揆的话,宋煊没点头又听到:
“你可以把户房功曹叫来,让他带着人给你演算。”
宋煊摆摆手:
“不用,就算事查账也会牵连你的,我心里有个谱就行。”
张揆当即心里充满了感激之情。
若是宋煊往前翻旧账,他这个知县也难辞其咎。
毕竟自己想作为,都没有什么机会作为的。
“多谢。”
“张知县说了这么多,我能理解您报国无门的无奈,如今还是要养好身体的。”
“好,待到宋状元扫清寰宇,我一定再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