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从德都破音了。
他瞧着躺在地上开始呻吟的狗衙役,以及散落在地上的铜钱没有人捡。
刘从德这辈子都没有如此无语过!
这不是“讹诈”又是什么
宋人没有碰瓷的概念。
主要是清朝末期落魄的八旗子弟搞的讹诈手段,并且在市井当中流传开来,并且被帮会控制,成了黑色产业。
“行,你给我等着,你都敢讹诈到我的头上。”
“我等不敢,咱们去见大官人的话,可就不是一点钱就能把事情解决的了。”
班峰咳嗽了一声:“刘知州,劳烦您的贵腿,咱们去找大官人说这事。”
“行,你给我等着,”
刘从德放完狠话之后,接过随从的钱袋,直接砸在钟五六都的身上,怒目道:“让开。”
钟五六拿过布包仔细瞧了瞧,里面装的是银两。
他立马站起身来:
“多谢刘知州赏赐。”
刘从德算是明白了。
开封县衙敢如此对待自己,不是要钱就是讨打,全都是宋煊在背后算计。
“哼。”
刘从德气冲冲的走了进去,他把仇都记在了宋煊头上,进而对王曾越发的厌恶起来。
钟五六掏出一枚五两的船型银铤感谢自己的头儿班峰。
“把钱收起来,算你小子运气好。”
自从宋大官人来了,班峰可不敢再收手底下这群人的钱了。
况且小打小闹的,没什么意思。
不如紧抱宋大官人的大腿。
钟五六也是一惊,以为他想要的更多,于是再次掏兜,结果班峰只是大笑几声拍了拍他的肩膀:
“地上的铜钱可有几十文,你怎么没捡,下次可别跟兄弟们挣了。”
“就是,就是。”
这钱都是钟五六的,算他运气好。
毕竟下次“财神爷”再来,他就得退出竞争了。
更何况今日他们手里也是拿到了宋大官人下发的“奖金”。
就是各方分润的方式不一样,谁手上收的多寡不一。
于高直接平分,他是觉得大官人定是用此事来考验他们的。
毕竟于高可是经受不少案子的洗礼,对于一些人的“御人之道”是有过了结的。
方才堂堂县尉公然说他要当大官人的狗,便是明证。
周县丞以及郑主簿被叫来,宋煊让他们把文章拿回去。
“他们的心思就没在科举上。”
宋煊瞧着二人道:“若是你们想要他们坚持参加科举,就抽他们一顿,对他们严厉些,收收心,别总是天酒地的。”
“要是心疼下不去手,不如尽早的练练小号。”
“大官人,何为小号”
周县丞壮着胆子问了一嘴。
毕竟他知道自家儿子不成器,但是总是还抱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希望。
“老大不争气,那就培养小儿子,小孙子,小侄子。”
听着宋煊的话,郑文焕松了口气。
毕竟他拿来的是自己侄儿的文章,自己的儿子还小,尚且有拯救的机会。
“大官人,他们当真没救了吗”
“事在人为,若是他们还如此不重视功课,那就没救了。”
宋煊又想起来苏老泉二十七岁才知道奋发读书,站起来笑了笑:
“除非你儿子以及你侄子能有大毅力,否则就这么吊儿郎当的没戏。”
周县丞捏着自己儿子写的文章。
若是再劝不动,那自己就真的如同大官人所言那样开小号了。
他们二人刚转身,就见刘从德气势汹汹的进来。
周县丞刚想行礼,弯下去的膝盖立马就挺起来了,挺胸道:
“刘知州,你没有通报就闯进来,这不合规矩!”
“我等正在与大官人商议开封县机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