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相公如今也是焦头烂额,被大娘娘气的够呛。”
范仲淹能感觉出来王曾语气里的愤怒之色。
他觉得宰相吕夷简并没有完全与王曾一条心遏制大娘娘的意思。
反倒是时不时的为大娘娘说话。
“无妨。”
宋煊随意的摆摆手:
“反正大家都处在那个高位上,风光无限之下,必然也会有别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谁又会跟谁一条心呢”
“大家都是从科举场上滚过来的,谁又愿意甘当绿叶呢”
晏殊也明白吕夷简是想要取代王曾的,别看吕夷简如今表面上是遵从王曾。
但实际上,晏殊相信王曾也看出来了,可是他处于那个位置上,也不在乎。
范仲淹叹了口气:“官场当真是,不说了。”
他也不希望让宋煊过多的失望,尤其是在自己的学生面前抱怨,这不符合常理。
“对了,张方平一直都没有回来吗”
宋煊稍微思索了一会:
“他下值若是天气好的话,是要出去赴宴的,看看谁能招他为女婿,如此也算是解决了他的终身大事。”
听着宋煊的话,范仲淹也是理解。
自从自己搬来东京后,自家岳父那也是先对宋煊感兴趣,没有如意。
又从他这里打探张方平的情况,毕竟十九岁的探当真是不多见。
没必要像宋煊那样与武将结亲,平白便宜了外人。
你这个当老师说的话,张方平肯定是要听的。
范仲淹实在是不想听他岳父的话,东京城这里的官员,对于进士的追求,近乎病态了。
当然,这也是从侧面证明了,进士在大宋是多么的吃香。
否则这群京师的权贵们,也不会如此低姿态的去“招纳”一个进士女婿。
总之,只要是结亲了,那就是赚到了理念,在大宋连乡下老太太都知道!
足可以见识此事有多么疯狂。
范仲淹也没少听他岳父说宋煊可惜了,非要与武将集团结亲,间接影响到了张方平。
“想来张方平与你,倒是让我印象深刻的学子。”
范仲淹无不感慨的道:“当年他考了第一,你考了第三,如今你考了状元,他考了探。”
“哈哈哈。”
一说到这里,晏殊当即就止不住的大笑起来。
当年他在卧龙桥上,瞧见两个学子在那里钓鱼好不快活。
未曾想到是两块璞玉!
尽管因为此事让宋煊有了一句之师的美誉,但是晏殊更加高兴,发掘人才本就是他的政绩。
事实证明二人并没有让他失望。
就在说话间,张方平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定睛一瞧,连忙上前行礼。
“今日回来的挺早啊!”
张方平点点头:“今日去的是慕容惟素家里,我发现他家里人并不是很和,故而早早回来。”
大宋开国名将慕容延钊备受赵匡胤重用,但是死的早,被追封为河南王。
晏殊也是点点头,如今慕容惟素只是殿内承制,而且从他爹那辈起,就家无余财,连棺材都是皇帝给赏赐的。
他爹那可是轻财好施。
母亲留在京师生活困难,妻子在西安更是贫苦,还是真宗皇帝怜悯,特意再给赏赐一个官职,让他多领俸禄,供养老母亲和妻子。
如今家族分散,有贫苦的当然也有富有的。
宋煊点点头:“看样子你不是很满意。”
“十二哥,我不知道怎么说。”
张方平甚至都有些气愤:
“他女儿都瘦的跟竹竿似的了,拿出来招待我的酒肉,我发现他女儿竟然咽口水,这让我如何能吃得下”
“他连自己的女儿都不心疼,怎么可能会心疼我这个女婿,更让我心里堵的很。”
张方平虽然家贫,但是他的父母没有亏待他。
他也是积极备战科举考试,丝毫不敢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