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煊依旧翻着薄记:
“干了这么多年都没出事就放松了精神,干你们这行最忌讳的就是做事不够严谨,总想着对付了事,最终被对付的只能是自己。”
卫沙欧眼里露出怀疑的目光,他总觉得宋煊的言辞不像是个新科状元,也不像是个官员该说的话。
要是放以往的官员,怎么可能会如此与“罪犯”这么心平气和的言语。
“宋大官人,当真是来寻证据的”
“当然了。”
宋煊放下手中的薄记,拿起短锤:
“本官办案很讲究证据的,绝不会冤枉了你。”
宋煊又重新坐了回去:“你不用与我故意交谈,引起别人的分心,你逃不出去的。”
卫沙欧心中再次一惊,他确实有这个想法。
偌大的客栈,就这么点地方,禁不住长时间的翻找。
此时外面也围了不少人看热闹。
宋煊直接差人把窗户关上,让王保驱赶他们,直接滚远些。
谁要是再靠近,全都捆起来,视作同伙,一同关进县衙大牢当中。
王保说完之后,自是有泼皮大笑不相信,然后一拳就被放倒了。
同伴见状连忙大叫着打人了。
再次被一拳放倒。
“年轻人就是好睡头。”王保冷笑一声:
“谁还敢违背宋大官人的命令,谁就是黑店的同伙!”
敬酒不吃吃罚酒后,东京城看热闹的百姓明显被震慑住了,一群人全都退出了三丈开外。
王保这才把两个进入睡眠的泼皮给捆起来,拖进客栈里,扔在一旁,让他们继续睡觉。
宋煊瞧着卫沙欧:
“卫掌柜的,外面没有能够接应你的人了,除非他们胆大包天去劫狱。”
“你觉得自己有那么大的价值,让你的同伙去劫狱吗”
卫沙欧双手被锁住,连带着头颅也动弹不得:
“宋大官人,你其实就是没有证据,所以才会屡次用言语激怒我。”
“哎。”宋煊连忙摆手:
“本官是陈述事实,并没有试图激怒你,只是试图让你放弃抵抗,争取宽大处理,从凌迟变成斩刑,好受的多。”
卫沙欧看宋煊的眼神就有些不对劲了。
“别那么盯着我。”宋煊指着地上躺着的人:
“你还是想一想回到监狱的时候,他们几个会不会背叛你,把什么事都吐露出来为好。”
“外围我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我岳父你也应该清楚,特意请了禁军前来帮忙伏击,否则我能入你这虎穴吗”
“哈哈哈。”
石元孙大笑道:“原来如此,今日禁军调动,我还觉得有些奇怪呢。”
有了石元孙的话,卫沙欧更是眯了眯眼睛,看向同样被锁住的伙计厨子跑堂,以及两个客人。
“宋大官人莫要总是冤枉人。”
“开封县的监牢足够多,我会给你们分开的,绝不会有什么串供的机会。”
宋煊瞧着自己手中的金瓜锤:“不过为了避免暴露,我倒是觉得你们会在路上被射杀。”
“反正也没什么机会救你们,不如杀了你们一劳永逸。”
“毕竟只有死人能够保守秘密的道理,你们可都是清楚的。”
宋煊的话犹如一记重锤,砸在了他们的心上。
无法救援他们,为了保守秘密,那杀了他们斩断朝廷追查的线索,不也是挺容易的吗
“你们不要听宋煊胡说八道。”
卫沙欧连忙开口道:“我等是正经开门做买卖的生意人,怎么可能会有人半路截杀我们呢!”
“无妨,用不着回监牢,有人若是主动举报,我直接给他免罪。”
宋煊瞥了几个嫌疑人一眼:
“名额只给一个,谁想通了,就跟我说。”
“毕竟杀人这种事,你们哪一个手上都沾满了血。”
宋煊说完这话后,众人依旧没有开口。
或许是还想要死扛到底,或者是还想要讲义气。
这下子连卫沙欧都紧闭嘴巴,一点都不接宋煊的招。
“大官人,这是搜到的账本。”
宋煊接过来瞧了瞧,让他继续去搜查,运气好兴许能赚到钱。
衙役道谢后,又跑到后院去勘查了。
现在连驴圈都没有人放过。
“呦。”
宋煊瞧着账本:“呦呦。”
卫沙欧被宋煊弄的很是烦躁,他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