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用她「作减」之前,莫要再将之得罪至死局。”
“好自为之。”
鸿钧看着星宝空洞的状态,又感受了一下那卷羊皮纸上虽然沉寂却依旧令人心悸的灰雾,心有余悸地瑟缩了一下,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强行压下翻涌的心绪,点头道,
“我……知晓。”
而另一边,镜流和流萤目睹这电光火石间的剧变,不禁大惊失色!
“星!”流萤惊呼一声,萨姆机甲瞬间解除,一个箭步冲到呆滞的星宝身边,焦急地摇晃着她的肩膀,
“星!醒醒!你怎么了?”
然而无论她如何呼唤、拍打,星宝的眼神依旧空洞,表情凝固,对外界刺激毫无反应。
镜流清冷的月眸中寒光暴涨!她一步踏出,月华流淌,瞬间在手中凝聚成一柄吞吐着凛冽寒芒的光剑,剑锋直指太清与鸿钧!
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冻结了周遭的空气。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镜流的声音冰寒,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杀意。
太清淡漠的目光扫过镜流,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
“嗯?大罗者?”
祂的视线在镜流身上停留片刻,似乎在确认着什么,随即那抹诧异化为了然,语气依旧古井无波,
“既是大罗者当面,贫道便直言了。”
祂抬手指向呆滞的星宝,
“此女资质通天,乃绝佳的‘作减之器’。”
“贫道欲借她之躯,行「求空」之法,斩断吾累世之因果,以求超脱。”
“此乃大道之争,于她亦有承接吾等道果、立地成就大罗之机缘。”
“若此女为道友亲近之人,也请道友莫要阻拦,此乃双赢之局。”
“作减……”镜流眯起眼睛,瞬间便理解了太清口中的“作减”为何意。
——将自身沉重的因果、业力、乃至部分存在本质强行转嫁到特定目标身上,由对方承接,自身则借此金蝉脱壳,获得“空”境,寻求超脱。
太清说的没错,一旦作减成功,星宝确实能在那一刻接替太清的一切,瞬间成就大罗之身。
但这过程凶险万分,承受者几乎十死无生,即便成功,也等于背负了大罗的万古因果,未来道途将受制于人,凶险莫测!
“你想让星承受你的因果?”镜流的声音更冷了几分。
“不。”太清的语气毫无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是吾兄弟三人,毕生之业,万古之因,尽加其身。”
镜流的表情瞬间阴沉如水,但她没有立刻对太清发作,而是将冰冷如刀的目光投向了旁边的鸿钧,带着强烈讥讽,
“你居然同意祂们如此对待星?”
鸿钧的脸上没有一丝不忍或犹豫,
“我当然不会同意。”
“但,星已然要取我性命。”
“我的命何等重要?”
“若我今日陨落于此,六道便再无希望,将彻底沦为魔祖与混乱的猎场!”
“所以,我也只能出此下策,呼唤太清道友前来制衡。”
“此乃两害相权取其轻,为大局计,不得不为!”
祂的语气带着一种“舍小我为大我”的悲壮,却冰冷得令人心寒。
镜流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