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百姓更是炸了锅。
“什么?我有没有听错,太尉府的小庶女,不是说受了顾家的侮辱,自缢的么,怎么又变成被人掳走的了?
“你没听错,这是怎么回事啊?”
“她都快疯魔了,说的话能信?”
“就这么一说,人家只是伤心过度,哪有半点疯样,瞧那不是挺清醒的么?”
“这么说,真的另有隐情?被胡人掳了,是什么意思,人还没死,那怎么还……?”
说话的人噤了声。
王太尉夫妇脸都黑了,王夫人咬牙低言:“你个贱人,在耍什么花样?”
太尉的亦剜了妇人一眼,像淬了毒,分明在警告她要是再胡说八道,马上要收了她的贱命。
妇人瑟缩了一下,慌乱中躲闪的眼神往一处极快掠过。
太尉的话像是从牙缝里逼出来的,一字一顿:“雪柳不堪顾家之辱,自,缢,身,亡。”
顾柏冬终于开口了,声若寒冰。
“令女郎明知我顾家治丧,仍穿着暴露登门,且无在无人陪同的情况下,闯入府中厢房。”
他睥了眼对方夫妇:“此事府中上下,还有京中多位大人的家眷的亲眼目睹。受辱一事,顾家式微,也是要同你太尉大人算一算这笔账的。”
顾柏冬何许人,他解决了边线十几年虎视眈眈,圣宠正浓,又是现下仅存健全皇子的亲舅舅。
他需要说谎吗?
有权有势,一旦五殿下上位,顾家如日中天指日可待。
众人都不禁又面带质疑,望向了太尉府诸人。
昨日之前,确确实实是传出过太尉家妻女,在人家丧礼上的放浪之举,丧礼上众目睽睽,可不是空穴来风的。
怎么她一死,突然就变成是顾家辱人了呢?!
若是事实全如顾大人所说,那受辱而死就不存在了。
即便如此,太尉府也可以用一句死者为大轻轻揭过,那现下这妇人所言,人不是自缢身亡,甚至可能还活着,便不是能随便掩盖的。
“不会吧,这也太骇人听闻了!”
“何止,如果这妇人所言属实,那太尉府就是在用自己的亲生女儿,栽赃嫁祸,这是要上京兆衙门的。”
“天老爷,不可能吧,这可是亲生的。”
“亲生的怎么了,太尉府又不是只有一个小姐……”
本来恶狠狠瞪着王夫人的妇人,闻言像才惊觉到其中关键,猛扑到太尉跟前:“老爷,奴求你了,那好歹是你的血脉,给她一条生路吧。奴求你了!”
她又哐哐叩头,白净的额上没多久就磕出了血。
“你们都是死的吗,这贱奴伤心过度,失心疯了,还不快拉开?好生送回府里去看顾着。”王夫人身边的婆子大声斥道。
马上有几个小厮上去,究竟男女有别,这妇人又是服侍过老爷的,他们并不敢真的强拉强扯。
妇人挣扎几下就避开后,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缩手综脚的。
婆子道:“一个贱奴,拖回去便是了,难不成真叫她搅了小小姐的殡礼不成?”
她言下之意十分清晰,这贱人搅坏了府上的名声,拖回去没有好下场的,不用顾忌老爷。
这话一出,小厮们便放开了手脚,路人百姓也怕沾惹了麻烦,纷纷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