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趟活儿可不好弄,那些人要是认出我来,就麻烦了,得加钱!”男子道。
“咋还坐地起价呢?”如意开口就是责问:“再说你这兜帽过了一趟水都没落下,谁能认出你来。”
“你们蒙得比我还严实,一看就是有事儿,真惹上什么麻烦,我找你们都没地找。”
他看着面前包头包面的两个人,语气里多了几分不满。要不是酒瘾挠得他心肝儿难受,家里又实在再抠不出钱来,他才不会答应她们这般行事。
平安盯着他:“不管怎么说,你嘴巴严些,麻烦自然不会找上你,如果嘴巴子碎,那就谁也不好说。”
“你当我傻?”
“不傻就好。”如意道,见他并无不妥就催他:“快走吧,回去避着点人。”
说罢,丢给他一个破布荷包。
那男子掂了掂,又打开瞧了眼,感觉是比说定的多了点,才道:“你们放心,我是没本事,但牙齿当金使。”
说罢,揣着荷包走了。
姐妹俩又忙活了一会,确认没留下什么首尾,才悄悄儿出了城回到安置所。
她们的娘已望穿秋水,还哭了两道,见二人完好回来顾不得责备,听说银都给嫡兄了,也无半分心疼之色。
“拿了就拿了,娘只求你们人没事。”
娘仨收拾着,将日里带回的鸡肉用枣茸蒸了,和着点粗面填饱肚子。
两姐妹无事归来,做娘的落了心头大石,一夜好眠。反而姐妹二人揣着心事,辗转反侧了半宿,却也不敢商议,熬到半夜,勉强睡了过去。
翌日,她们在家陪着她们娘做刺绣,忐忑地等着人闹上门。
弄得朝食都吃得心不在焉,可是等了大半日,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反而教屋里另一人,引起了好奇:“是跟谁约好了吗?”
如意吓得不轻:“娘怎么这么问?”
“我见你二人,老看门口,昨日回来得也晚,还以为是约了人,年节上,要是约了谁玩儿,就去吧。不过平安身子仍需养着,娘觉得还是歇着好。”
两姐妹暗地里松了口气。
“眼看晌午了,昨晚的鸡肉还有一点,添点水加点面,煮成鸡汤糊糊,给平安吃,好克化也补身子。”
平安哪肯自己开小灶:“娘吃吧,女儿好多了,你身子也不好,更应该补。”
“何必推来推去的,我多添点水,多添点面,咱们都吃一点不就好了?等阿姐好了,和娘一起拿活儿,到时咱们自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如意一贯不是那种没苦硬吃的人,以往在祝家,仗着在厨房做活,银钱过不了手,那是没法子,嫡母房里的肉她至少是能吃上两块的。
不过量少,她吃了她阿姐就不敢动,怕嫡母生疑。
“盼是这样盼,但你大哥得了一回好,说不得就有第二回第三回,只怕我们留不了多少。”
姐妹二人俱都身子微僵,如意有点讪讪:“他不至于这么厚脸皮吧。”
他确实就是这么厚脸皮,可惜以后都没机会再来了。
“娘对他了解不多,但不像是会轻易满足的人。”
二人对视,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一丝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