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见。”
过没多久,映雪再度进来。
阿雁翻着话本子,头也没抬:“走了?”
“走了。”
“可知缘由了?”
“那女子的肚子怕是保不住了。”
前者抬头看过来:“岂非谁沾谁倒霉。”
映雪没接话,神色间是认同她的话。
一时无人说话,室内陡然静了下来。良久映雪以为她心软了,劝道:“夫人这时莫犯糊涂、”
阿雁抬眸:“没有的事,不过有些感慨而已。”
映雪点点头,“想来夫人心中自有计较,奴婢多嘴了。”
“你是一心为我着想,怎么说是多嘴。”她合起话本:“你家那小子已经到学堂去了吧,可还适应?”
提起自己的儿子,映雪面上多了些母亲专属柔和。
“好着呢,府里的公子待他都好,夫子还夸他学得快,说下半年把他调到另一个进度快的班上去。”
“听来是个有前途的,他要是学好了,来日科举或者寻个差事,若是主君能帮上忙,我替你开口。”
映雪又喜不自胜谢了。
她服侍在侧也好几年了,这样情绪外显的时候并不多,看得出来是真心高兴。
“你想个法子带句话给祝氏姐俩,戏演差不多就行,别太过了。”
进程这样快,不合常理,涉世未深这种表面印象,初初还能用一用,时间一长,旁人就能看出端倪来。
“宝妃娘娘此番禁足,后面再有什么事,应都牵扯不到她了。”
“宫里个个都是人精,看着顺利,谁知道实际情况?”
“夫人不放心祝氏姐俩吗?”
阿雁起身:“没有的事。”
她将话本子递过去:“我去亭子里烹会茶,侍琴那边有空?”
“奴婢去看看。”
她出外面招手叫人,没多会,丫头端了水进来供阿雁净手:“茶具、炉子一应都备好了,夫人可随时开始。”
阿雁自换了身宽松的简单衣物,钗环也尽卸下,只留一根檀木簪子。
炉子里的炭是提前填好的,她刚坐下,映雪也回来了,身后跟着抱着琴的侍女。
在不远的一处无人注意的角落位停下。
须臾古琴声便在院子里响起。
阿雁洗盏嗅味的功夫日渐熟稔,映雪就静静立在她身后。
过了没多会,有个婆子抱着个瓮进了归暮苑。
映雪瞥了一眼,垂下。
须臾,又抬眸瞧了一眼。
此时婆子已近前来,阿雁微不可觉皱了下眉。
映雪已然走了过去,低声询问:“哪个院子的,怎地这般没规矩?”
婆子声有些哑:“回姑娘,老奴是二奶奶院里的,奉命送一瓮去岁收的松露来给夫人烹茶用。”
映雪颔首:“你病了?”
“姑娘心细如发,老奴前些时候是病过一场,已大好了,才回来当差。”
“那你送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