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太太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牌,淡淡道:“我们是有身份的人,那怎么行呢。”
“还讲身份呢,昨天我又看见,大管家把家里的鎏金孔雀屏风给卖了,我看这头家,总有一天要散了。”
这些话题,也让翠花心头沉闷,不小心就碰掉了酒盅。
“翠花,你怎么了?”二太太问道。
“可能有些醉了吧。”
然后,翠花就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经过账房,看到里面灯亮着,晕乎乎的翠花就走了进去,跟二管家聊了一会儿天。
人非草木,对于二管家的关注,翠花自然不会无动于衷,心里跟他,也多少有些亲近。
不过,这一段没有开出什么花,就因为二管家要去当兵,而烟花云散。
有一天的荣府夜宴,请来了一个戏班子,在客人的要求下,演《林冲夜奔》。
在夜宴之后,翠花和荣兰跟演戏的武生小哥打了牌,戏弄他一番,输牌不输钱,但得解掉一件衣服。
当那个武生就剩下最后一件单褂也要解掉的时候,荣兰有些无奈,不想再继续看下去了,眼神复杂的看了看武生,又看了看翠花,然后在兴致高涨的翠花眉挑目盼中,摇着头走了。
结果没什么意外,翠花难耐寂寞,把这个小生给那个啥了。
作为曾经的头牌,又哪是这个小生能够抵挡得了的。
但这一出,也没有藏住,别说礼教森严的荣府,就是寻常人家,也留不得她,娘俩被逐出荣家大院。
这已经是最好的下场,毕竟在那个年代,不被浸猪笼都是幸运。
无依无靠的母女俩,投奔了荣兰,然后被她收留在家中。
杨凡很多时候的想法不走寻常路,他没有把翠花塑造成一个深受大宅之苦的无辜怨妇,也给了她一个解脱,尽管这个解脱让她也有了污点。
另外,对于荣兰,她也不是那么正经,就像杨凡一直传达的,人都有**,人都有心中的恶。
翠花期望男人的疼爱,只是把荣兰当成慰藉,而荣兰以为自己是翠花的全部,但当那件事后,她发现也不是这样。
而且,在遇到邢志刚之后,她比翠花更热烈。
“荣老师,这是教育署派来的考察员。”学生们把荣兰拉到邢志刚的面前。
在宁远的演绎下,邢志刚微微一笑,略带好奇,有真诚的目光,但微微上浮的嘴角,让他又显得那么活泼。
荣兰就像那天初次看到宁远一样,愣了愣,然后不太自然的笑了笑,微微点头致意。
“叫邢老师好。”荣兰对学生道。
学生们立刻叫道:“邢老师好。”
宁远咧开嘴,一副灿烂的笑容:“你们好。”
在学生们“真好看、好高呀”的青睐议论中,荣兰心神不宁,然后目送着宁远在校长的陪同下,渐渐远离。
“他要住多久呀?”有学生嘀咕。
立刻有学生回道:“越久越好!”
看似学生的话,实则是导演给荣兰的心里话,而她则克制似的道:
“好了,回去做功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