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空看到山上一些年纪相仿的小和尚,想跟他们玩耍,但又苦于佛门戒律,但年纪轻轻的她,又压抑不住这种渴望,说出“火烧眉毛,且顾眼下”的话。
“想我在此出家……只因俺父好看经,俺娘亲爱念佛……生下我来疾病多,因此上把奴家舍入在空门,为尼寄活……只听得钟声法号,不住手地击磬摇铃,击磬摇铃,擂鼓吹螺……多心经都念过,孔雀经参不破。唯有莲经七卷是最难学,咱师傅眠里梦里都教过。”
这段词非常长,足有几百字,而且并不是现代白话,有些拗口,尽管这样,在袁荃抑扬顿挫的说下来,不仅没有任何矫揉造作的背书感觉,反而平添了几分韵味。
词里述说着她入庵的经历,和在庵里枯燥孤寂的生活,因为她带着丰富的感情,让这番话下来,又有几分凄凉。
说完后,袁荃依然没有停歇,转念生怒,语气也铿锵起来:
“恨一声媒婆,叫一声没奈何;念几声哆旦哆,嘿,怎知我感叹还多!”
一边说一边焦虑的来回走着,神不守舍的模样,语速又渐渐慢了下来:
“越思越想,反添愁闷,不免到回廊下散步一回,多少是好!绕回廊散闷则个……”
台词能完整背着还说下来,已经算努力,而说好,不仅是功夫,还有她每天的拿捏练习。
这番台词说完,台下虽然没有掌声,但却有嗡嗡的讨论声,都对袁荃刮目相看。
而对于袁荃饰演的小尼姑,无论台词还是她的表现,一直都在重复着前进和退缩的矛盾,正是这种心绪,让她从开始,到碰见宁远饰演的小和尚,一直在纠结,也感染到观众。
比如她偷看宁远,但看到宁远也在偷看她,又开始呵斥,骗宁远说自己下山是娘病了,但当戳穿宁远下山的谎言后,又骂他骗人不是好人。
这一言一语,一颦一笑,都让袁荃诠释的活灵活现,即使台下的朱媛媛自己看了,都被吸引住了,何况其他人。
除此之外,融合了戏曲的念白和身段,也让这出话剧有别于以前其他话剧,看起来颇有美感和韵律。
而宁远,实力摆在那里,不仅没有被袁荃盖住风头,反而两人搭配得相得益彰,越看越让观众被吸引住。
不过此时台下那些大腕们,偶尔两声评价,也都是冲着袁荃的。
“这个袁荃,才刚毕业吧,真是不可小觑。”
“这两年的新演员越来越拈轻怕重,让不少前辈批评开始垮掉了,但看到他们,我觉得未来还是有希望的。”
“哈哈,可不要小看她,去年金雉奖的最佳男配被宁远拿下,最佳女配,就是这个袁荃获得的。”
“哦……怪不得。”
至于宁远,毕竟已经成名,也在他们面前验证过实力,大家都见怪不怪了,反倒如果宁远演不好,才会让他们议论。
正因为演的好,才不会说什么。
不仅袁荃有大篇幅的台词,宁远也有,而且当初孟辉创作的时候,就特意做得很对称,先是叙述自己入寺的由来和在寺里的经历,又说了想逃下山但又不敢的纠结。
“对对黄鹂弄巧,双双紫燕衔泥;穿花蝴蝶去还归,每日里峰抱花心酿蜜。”
面对着寺外的春光灿烂,宁远的脸上一片神往,但很快,就落寞起来:
“只恨我生来命薄,在襁褓里恹恹疾病多。想我这个和尚,在娘的肚子里头,就是苦的了。因此爹娘忧虑。”
一屁股坐到地上,宁远一脸的苦恼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