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英看着何以澈直勾勾盯着自己,有点不好意思,“不方便,亲戚来了。”
何以澈别过头,突然觉得红酒有点碍眼,日历上的备注是他疏忽了,应该备红枣红糖水才对。
“关于张武的事,你还能继续讲吗?”
嘴角比ak难压,何以澈就知道自家老婆好八卦这一口。
“张武爷爷奶奶不喜欢张武,不代表会让他饿着淋着,他真正饿着淋着时,是护他周全的爷爷奶奶相继去世,他爷爷奶奶不仅只有张武生父一个儿子,还有个小儿子,老人相继去世,唯一的儿子要分家产,张武当时才九岁,哪里争的过正值壮年的叔叔一家子,叔叔怕村里人说闲话,最后张武只得了一间小柴房,小柴房有点简陋,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的那种。”
“说重点,不说重点我要睡觉了。”说罢,颜英便自顾自的躺下了。
何以澈接着道,“九岁小男孩没大人帮衬,又要读书又要赚钱吃饭,这不现实所以他辍学了,正规的工作嫌他年纪小,不收他,卖力气的活也不要他,嫌他扛不动,好在他岳父岳母一家是个善心的,收留了他,他岳父以种菜为生,从小就教他怎么锄地种菜,管吃喝穿衣还给钱,他老婆是家中长女,就跟咱俩关系差不多,不同的是我从小没去你家干活,你的眼中不会只有我一人。”
颜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油嘴滑舌,搞了半天借着机会明里暗里讽刺我。
“继续说,说不好就不要说了。”
何以澈不以为意,接着道,“青梅竹马长大,他眼里有她,她眼里有他,成婚后三年抱俩凑了好,张武吃了读书少的亏,所以很看重孩子的教育,村里教育环境差于是离开从小长大的村子拖家带口来到市里,刚开始以卖菜为生,后面卖起烧烤开了餐馆,赚了钱就在市里买了房车,他大儿子读书很厉害,当年考上市重点中学,为了奖励儿子,正好遇上餐馆主厨请假结婚,他决定将餐馆停业,一家人去外地旅游,主厨结婚日子与旅游出发日子相同,他便决定多待一天,第二天再同妻儿汇合,谁知就在那时他老婆驾驶的车子正好与何以成的车子发生了碰撞。”
说了很多,何以澈有点渴了,喝了口水,看了眼老婆接着道,“何以成当时驾驶的是大g,张武老婆开的是普通代步车,吨位不同,双方车速差异下,两辆车受到伤害也不同,张武老婆的车侧翻漏油很快便起了火,何以成从头到脚根本没想着救她,事发地是偏僻的山间小路,监控少的可怜,自然也没有遇上好心的路人。”
颜英又问,“路上没有监控,张武怎么知道是何以成撞的。”
“张武大儿子被烧死前发的消息,甚至还录了不到十秒何以成坐在车里冷眼旁观的小视频,他小时候过得苦,好不容易苦尽甘来了,因为何以成的不作为一切又回到了原点,这叫张武怎能不恨他呢?张武轴,认定的事不会后悔的,确定目标下来就一直找机会下手,何以成有保镖,他转让餐馆花钱学武,学武学的差不多去应聘何以成的保镖没应聘上,张武觉得自己名字不好改名张幸福,去应聘何以成司机也没应聘上,但他摸清了何以成所有车的停放位置,最喜欢开的是哪辆,在他对何以成爱车刹车动手脚时,被我无意中逮住了。”
老婆睡不睡已经不重要了,何以澈只想把张幸福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张幸福目标明确,说话直白,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求手刃何以成仅此而已,我当时不清楚怎么回事,所以劝他多想想亲人不要冲动,他听进去收了手,卖掉房车,回村专心照顾岳父岳母,直到他们去世后,又单枪匹马来到我面前,当时的我已经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圣人行为不适合我,所以我没劝他不要复仇,也没把这件事告诉何以成,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我默默的看着何以成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颜英轻轻“嗯”了一声,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何以澈睡意全无,他前面说的都是真的,后面说的半真半假,怎么会将何以成死亡真相全部托盘而出了,万一老婆知道后觉得他卑劣不堪,不要他怎么办,他可以没有钱,但他不能没有颜英,不然他也会跟何以成一样,甚至比他还过分,费尽心思制造假象骗过岳母,忽悠将老婆视为女神的堂弟徐家成去国外,偷偷将颜英关进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面该有的东西不仅会有而且还是最好的,她若是想跑就用锁链锁住,她若是因此自残,就把她绑在床上,让她深刻意识到,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这句话的含金量,完事后抱着愧疚又抓着她又香又软的手猛扇自己耳光……
沉浸在卑劣的臆想中,等何以澈清醒过后,立马去了卫生间。
夜深人静,几个清脆的巴掌声听着格外响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