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吧,这是袁可立以宰相的口吻,警告我们勋贵。”
“如果有勋贵没眼色,以为在陛下支持下可以重新掌权。”
“那么文官的反击,很快就会到来。”
张之极还是有些不明白,询问道:
“陛下不就是在支持我们勋贵吗?不但在给功臣封爵,连漕运总兵都复设了。”
“将来不说和文臣鼎足而立,勋贵至少也会有嘉靖朝的地位吧?”
张维贤听得更摇头,反问道:
“嘉靖朝的郭勋、仇鸾是什么下场,难道你还不引以为戒吗?”
“再说了,陛下不是在复设原本的漕运总兵,而是在承认文官掌权的基础上,任命武勋治军。”
“新设的漕运总兵,和原本的漕运总兵地位完全不同,你可要分明白!”
把孙子张世泽一起唤过来,张维贤仔细为儿孙讲解其中分别。让他们认识到皇帝是表面强势,实际是承认了文官夺取的权力。
只是在文官不能胜任的地方,揪住他们的错处,逼他们把一些权力分给武勋。
但是实质仍旧是文官掌权,武勋只是辅助。
张之极和张世泽在他的谆谆教诲下,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分别,也明白了皇帝对权力的分配。
张世泽若有所思,说道:
“看来在陛下的眼中,文官和武勋的关系,像是前宋的政事堂和枢密院——”
“两者虽然并称,实际上枢密院却是从属,南宋的枢密使更是由政事堂宰相兼任。”
“武勋所拥有的权力,是在文官领导下。”
张维贤听到这些,对孙子的表现很是满意,抚着胡须说道:
“吾家后继有人,足以百年无忧!”
“你这番话是从何而来,为何想到了政事堂和枢密院?”
张世泽得到夸赞,喜形于色地回道:
“是在武术社比赛的时候,听观战的士子聊的。”
“京中有传言说,陛下想重设政事堂和枢密院。”
“如今兵部尚书袁可立是弼政大臣,实际相当于是枢密使,地位等同宰相。”
“以后兵部有可能分出来,重设国初的枢密院。”
张维贤听得眼皮直跳,说道:
“这样的传言多吗?”
“有没有上过报纸?”
张世泽想了一下,说道:
“传言虽然不少,却没有刊登在报纸上。”
“就是喜欢刊载士子政论的《明报》,都没有发表过这些。”
张维贤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
“没上报纸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