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华顿了顿,看看向应营说,“我觉得你爸那会儿对那个女人是有爱情的。”
应营钓鱼,但笑不语。
应天华道,“二十出头的年纪,遇到那样优秀的女人,不动心,是假的。”
应营笑问,“那后来为什么又喜欢上了比他年龄小的汤总?”
应天华深吸气,感慨,“人性吧。”
在自己阅历尚浅又一无所有的年纪,喜欢上比自己阅历深又有一定经济基础的人。
在自己阅历深又有一定基础的时候,又喜欢上阅历浅又一无所有的人。
都是被对方的魅力吸引。
前者,是成熟,是沉稳,是举手投足间的优雅和自信。
后者,是稚嫩,是天真,是未经人事,不谙世事的那份纯真可爱。
应营,“贪得无厌的人性?”
应天华彻底不说话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过了足足二十分钟左右,应营再次开口,“爸。”
应天华身子颤了颤。
应营收鱼线,一条大鱼上钩,他把鱼放进一旁的桶里,转过头笑看着应天华说,“这声‘爸’我其实早就想喊了,一直憋到现在。”
应天华喉结滚动。。
应营,“从小到大,身边人之所以宠着我,我知道都是看在您的面子上,因为您真的把我当儿子,所以他们都喊我一声应少。”
应天华,“你本来就是我儿子。”
应营把手跟前的鱼桶递到应天华跟前,然后说,“不管您对我的爱是爱屋及乌,还是日久生‘情’,您对我的疼爱,我都深刻感受得到。”
应天华眼眶泛红。
应营,“爸,我知道你喜欢汤总,我不拦着您,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我也希望您晚年能够幸福。”
应天华哑声,“你到底想说什么?”
应营道,“单凭您一个人,不可能扳倒那位。”
应天华哽住。
应营又道,“鱼死网破,不值得。”
应天华提一口气,“如果我不动手,让你妈跟他撕破脸,那恐怕……”
说到汤舒,应营没应声,人往座椅里靠,双手交叉置于后脑勺后,闲散一笑说,“您就没想过还有别的路可走?”
应天华闻言转头看向应营。
应营也同时回看他。
父子俩对视,应天华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蹙眉说,“你的意思是,让我跟京都那位联手?”
应营倏地一笑,“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知道你跟那位互看不顺眼,但现在秦冽不是在给那位办事吗?秦冽那小子有点能耐,再加上牧津那个狠茬,再加上沈白沈沈家的能耐,如果您再肯推波助澜一把……”
应天华,“……”
应营,“爸,孙子绕膝估计您是感受不到了,但起码我能做到给您养老送终,让您老颐享天年……”
……
当天晚上,应营喝着小酒拨通了秦冽的电话。
电话接通,应营摇晃酒杯开口,“秦三儿,跪谢你大舅哥隆恩吧,应天华以后是你的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