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役涌了出来,片刻后就恢复了原样,他们早已经习惯
这一幕,几乎每月都会发生。
书房开始发生争吵,然后就演变成了武斗,片刻之后求饶声传来
苏怀瑾的奶娘流着泪,指挥着家仆把人抬走。
“瑾宝,瑾宝,你咋还不长记性呢.....”
千户之家不说个个会武,但也略懂拳脚。
苏怀瑾他老爹在万历二十七年时就平定了因矿监税使横征暴敛引发的暴动。
所以,他很能打。
“去余家,把余家那个小子请来,记着,脱去飞鱼服,记着是用请,不是那种请,我说的话可明白!”
“回千户,下官明白!”
“去!”
一名小旗离开,苏家老爷子开始细细地梳理可能发生的一切。
当然,他是不相信余令是白莲教众。
白莲教是过街的老鼠。
自大明和蒙古交好,蒙古把白莲教的骨干当作礼物送给大明以后就已经是苟延残喘了。
中原腹地已经少见了。
就算现在闻香教脱身白莲教有点势力,但和往日的白莲教相比也只能算是一般般。
所以,他们不会愚蠢到去收一个小娃去当教众。
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这一句话虽笼统,但还是有几分道理。
乌香不是什么烂大街的东西,余令却有。
听自己的儿子说这小子不知道这是乌香,他大方的给了自己的儿子。
所以这里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在里面。
难不成是秦良玉赠予这小子的?
昏暗的灯光下,苏老爷子坐在高处。
随着一阵寒风涌入屋内,烛火跳动,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然后望着被带进来的余令。
“余令!”
“小子就是!”
苏老爷子望着堂下中央毛猴子一样左右打量的余令轻轻吐了一口气。
这孩子干净,比自己见过的所有孩子都干净。
不像是小门小户的,倒像是大户出来的。
“找你来是问乌香一事,两个问题,第一个是你手中的乌香是哪里来的?
第二个问题是你为什么要赠予苏怀瑾!”
从进这个门开始,余令就知道自己是被锦衣卫带进来的。
苏怀瑾他家一直就是锦衣卫。
面对询问余令根本就没有想过去遮掩这个问题。
“小子回话,这东西是驸马街书铺子的洋和尚给的。
因为我常去那里借书,昨日他派人送来,说我若是读书困倦闻一闻可脱去疲乏!”
“赠予苏怀瑾这个问题,其实小子并不想给他。
小子来只是来问问这是什么东西,他说可以入药,我就给他了!”
昏暗灯光下的人挥了挥手,门又开了,出去一个人。
长什么样子余令也不知道,就知道速度很快。
至于余令的话,苏老爷子信了。
阅人无数的他知道什么是谎言,什么是真话。
在余令回答完后他心里竟然有一丝的狂喜,他心里忍不住喃喃道:
“不是秦良玉赠送的就好,不是秦良玉赠送的就好。”
他最害怕这个东西是秦良玉赠予余令的。
若是秦良玉赠予的,以他目前的实力,他是不敢去跟川蜀土司的秦家和马家掰手腕的。
若是在云南倒是可以试一试。
“哦,没事了,今日找你来就是特意感谢你的好意的。
苏怀瑾不懂事,我这个当爹可不能什么都不懂,那个谁啊,给这孩子包点糕点带回去......”
若是一般的孩子,遇到大人这么说自然是会信的。
可苏家老爷子哪里知道余令就是一个怪胎。
有着二十多年的人生经历不说,还在最底层求活三年。
对于人情冷暖有着异于常人的敏感。
余令再次从苏家离开,一切就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