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问什么?”
“他想问问你的意思,明年入夏番薯开始种植了,他能不能先从咱们家拿一千斤育种,收成之后给咱们家还三千斤!”
茹慈闻言笑了,嗤笑道:
“三千斤?这是欺负人啊,一亩地都能产一千斤的好东西,他给我三千斤!”
都说朱存相不学无术,可这都是以前的老黄历了。
如今的他可不是不学无术,躲在暗处,日进斗金。
“去,从后厨拿个鱼头给他,让他好好地看鱼头,把鱼眼睛看仔细了!”
“是!”
站在大门外的朱存相见昉昉出来了,急忙迎了上来。
在得到了明确的答复之后,望着手里的鱼头朱存相知道自己做错事了。
仗着这些年赚了钱,变得有些“目中无人”了。
这其实也不怪朱存相。
如今他的花椒商队遍布长安周边的七八个县,手底下的大户四五十人。
在长安不敢说一呼百应,但绝对也是分量十足的大人物。
如今进秦王府都走大门,他都要忘了后门怎么走了。
“昉昉妹子,劳烦告诉下夫人,我是莽撞了,贪心了些,你告诉夫人,一千斤育种,收成的时候我送来一半!”
昉昉似笑非笑的望着朱存相淡淡道:
“令哥离家一年,你也成了秦商的一份子,这些年仗着过往情分,夫人这边尊敬秦王,并无多说什么!”
昉昉顿了一下,收起笑意继续道:
“都是长安的老人了,有些人也不安分了,以为令哥在京城不回来了!
他们不懂,你不该不懂,难道忘了令哥的脾气了么,又或是觉得令哥手中的刀不利了?”
朱存相闻言脸色大变。
不说余令回来了后会如何,光是一个余念裳就不是他能招架的住的。
如果把余家的生意分成十份……
闷闷这个余家大娘子一个人占七分,余来财占三分。
她闷闷手底下不光有人,还有钱。
不用余令开口,闷闷一开口,就能把他朱存相的生意直接按死。
朱家宗室子弟不能经商是祖训。
“昉昉,这些年我可是把你当亲妹子来看待,你可要跟夫人说清楚啊,一个字都不敢错啊,口气也不敢变啊!”
昉昉好看的笑了起来,认真点了点头:
“离那群人远一些,令哥说了商人逐利他不管,但要威胁到民生,想从百姓嘴里掏吃的,站笼就是最后的去处。”
“情义是互相的,令哥说是彼此的尊重,这里其实是有条线的......”
朱存相松了口气,有了这句话安心一大半。
“省的,我省的,妹子的话我都记得了!”
昉昉又露出好看的笑容,轻声道:
“令哥年底之前一定会回来!”
……
余令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离长安越来越近,众人身上的衣衫越来越厚了。
离家近了,冬也来了。
“令哥,咱们这是衣锦还乡吧!”
“不对,咱们令哥是将,咱们这叫猛将还乡!”
余令扭头望着北面笑了笑,心里有个声音喃喃道:
“敢笑黄巢不丈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