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远了,说回李家。
问:谁对皇帝的权力和地位威胁最大?
答:储君。
一个深受臣民爱戴的储君,一个品德高尚、能力出众、完全能够代替皇帝行使职权的储君,对君主来说,不亚于床边站着一只苦力怕。
唯一能够使其合理存在的原因,就是血脉相连的亲情。
但在皇家,这算个事吗?
这就导致了李岐干的好了不行,干的不好更不行,整个人都快要裂开了。
最可怕的是,李雄还不止他一个儿子。
吴王、楚王、越王、闽王以及其他一大堆郡王侯爷,这些好弟弟们,无一不是盯着大哥的背影磨刀霍霍。
独坐在案桌前,望着烛灯明灭,李岐烦了。
但他到底还是有政治头脑和清醒认知的,当大郑使者绞尽脑汁、费尽心机的站在他面前,为他带来素未谋面的文世伯突如其来的关心和鼓励后,李岐勃然大怒,命心腹将使者轰出了府去。
被轰出府的使者,脸上看不到一点沮丧和懊恼的表情,反而开心的笑了。
你去向一个女生表白,她当场打落你的玫瑰花,骂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引来无数路人嘲笑你。
和她一言不发,皱着眉难为情的跑开,不想接受但又不忍心拒绝,担心会伤害到你,是截然不同的性质。
没有拒绝,就是答应。
没有杀掉使者,就是为了下次还能见面。
有戏!
当然了,其他各位王爷也有人接洽。让李岐谋反上位自然会对唐国局势造成巨大动荡。但其他王爷和他们背后的支持者也不是吃干饭的,把唐国的当朝太子弄下去,同样也是一场大地震。
当大郑已经用武力完成了中央集权、军政分离的相处模式时,唐国还停留在先周那种各地势力共尊一主的老旧模式:不服就打,打到叫爸爸就撤。
这就导致唐国的政治体制实际上全是靠着李雄、温茂等寥寥数人的个人威望和徽州军的强大武力维持。
可是,在上次和大郑的庐州之战中,徽州军伤亡惨重,将近一半的百战精锐被王臣鹤煮了饺子。
加之荆南张照初的单干行为并没有得到有效制裁,所以其他实力强大的地方官,也就生出了轻慢之心。
清泉节度使,陈瑾。
凭借着闽越地区独特的地理形势,当年巅峰时期的徽州军也只能打的他俯首称臣,想要彻底解决他,根本不可能。
因为他手中有一支很特殊的军队——泉州水师。
大郑有蓬莱水师,唐国同样也有水师,那是他们的吃饭家伙。就连孟玄也在夷陵有一支两万人规模的水面作战部队,所以陈瑾的水师有什么好特殊的呢?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