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的招呼了一句后,凌晨快步来到大堂之上,转身一看,没有一个人坐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盯着他。
“严大人,来来来,我今天是来做客的,不能喧宾夺主。”
严文跃见凌晨伸手给自己让主位,连忙拱手推辞道:“郡公不辞辛劳,代天巡狩四方州郡,下官及沧州同僚岂敢怠慢,还请郡公快快入座,我等方能心安。”
“恭请郡公入座~~”
望着满堂乌压压作揖拱手的人,凌晨摇着头轻轻一笑:“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大家也都坐吧。”
说罢,他便毫不客气的坐在了主位之上。
一旁的两个小吏连忙抬过来一把交椅,放在了凌晨面前的案桌旁边稍稍往后的位置,严文跃这才整理着衣服坐了下来。
满堂官吏,终于重新落座。
凌晨面带笑容,从每个人的脸上一一扫过,这才用无奈的语气开口说道——
“想必诸位也都听说了我前几个月毫无征兆突然离京的事儿,本来是因为干的太累了想装病偷跑,结果不知道怎么传的,成了我奉陛下之命巡察各地民情。
现在我就是装也得装一下,不然回去以后,一顿板子是跑不掉的。搞不好啊,还会像你们严大人一样,给林中丞枯燥无味的工作添些材料。”
凌晨话音刚落,严文跃不由得掩面歪头,哭笑不得。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
堂内的官员们纷纷笑了起来,原本有些紧张和沉闷的气氛也变得轻松活泛起来。
“诸位同僚大可安心,我是行伍出身,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不像御史台那帮鸡蛋里挑骨头的烦人精。我也爱喝花酒,爱去勾栏听曲,在殿前司的衙门里也是如坐针毡,还没上值就已经想着下值的事情了。
今天来呢,主要是想认识认识诸位,也让诸位认识认识我。我虽偶有些许微末功劳,又幸蒙陛下信赖垂青,才得以妄居高位。但我也深知‘天外有天、山外有山’的道理,因此一直告诫自己:这天下英雄如过江之鲫,不可坐井观天,妄自尊大。
半月前踏上沧州地界,方知何为‘钟灵毓秀,人杰地灵’,经历了前朝战乱的荼毒和祸害,在不到五年时间里,又是一片‘风吹麦浪动,田野牧歌香’的景象,离不开严知府和在座诸位的辛苦奔走、伏身案牍。
凌某今天在这里斗胆,代陛下、代沧州府的百姓们,谢过诸位了~”
说罢,凌晨站起身来,朝着堂下作揖行礼。
“哗啦啦~”
堂内的官员们纷纷起身,正色还礼:“我等深受陛下天恩,既食君禄,敢不尽心竭力,为国分忧!”
众人重新落座后,沧州府的官员们原本悬着的心也稍微放松了一点。
京中盛传殿帅性情古怪,阴晴不定,有时杀伐果断、冷血无情,有时又悲天悯人,妇人之仁。他们原本还以为会很不好伺候,但从他刚才进门直到现在的表现来看,传言并不可信。
此人言语风趣幽默,举止大方得体,脸上总是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十分平易近人。
“这位是本府别驾王彦章王大人。”
“这二位是本府郡丞,这位是宋郡丞、这位是叶郡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