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倜点头下了马,张梦迁道:“还请燕王里面说话。”
来之前赵倜专门查看了辽国南面官的资料,这张梦迁乃是幽州出生的汉人,随后读书科举入辽朝做官,一辈子都没去往过大宋。
赵倜道:“张尚书来几日了?”
张梦迁神情颇为谨慎,道:“已有三日,时刻等待燕王使团。”
赵倜道:“除了张尚书外,可有旁人一起商谈?”
张梦迁道:“这个……榷场之事,我便可以做主。”
赵倜摇了摇头:“只怕张尚书做不得主啊。”
此时进入榷场里面,四周木栅围着,圈出好大一块地方,中间道路,两旁分出宋商和辽商,两国商人相对开设商铺摆放摊位。
宋辽在榷场各有官员管理,其中最大商铺都属朝廷所有,而购买对面货物,也是朝廷具有优先权利。
榷场商人交易双方不能直接接触,由官牙从中斡旋,需要缴纳支付牙税。
这时两侧客人很多,不少官牙跑来跑去,生意十分兴隆。
半晌之后,走入最里面的官舍,待坐定奉来了茶水,张梦迁道:“燕王,我国陛下已经将圣旨下到南面中书省,指定我可全权决定此事,大凡条件,都可以商谈,我能够定夺。”
赵倜喝了一口茶:“本王看你定夺不了,就是你们南面的宰相都定不了。”
张梦迁面色隐隐露出不愉:“燕王这是何意?莫非怀疑我无此权利?”
赵倜摇了摇头,示意黄裳拿出使书,张梦迁打开观看,不由神情一变:“这……这怕是不行。”
“我就说张尚书做不了主。”赵倜淡淡道。
张梦迁紧皱眉头:“自辽宋开设榷场以来,从未言过马匹之事,这番为何写入其中?非但我做不了主,怕谁来都做不了主,也不敢答应,辽宋之间不可能有战马交易。”
赵倜道:“并非交易战马,只是以此做为开设榷场的条件。”
张梦迁又看了一遍使书,摇头道:“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此例不可开,不可破。”
赵倜道:“榷场是你们大安帝提出,最后定不定下来还在大安帝,若张尚书真能决定,那本王现在便带人走,你自去北面复命吧。”
张梦迁神色阴晴不定:“此……此条件不能够换一个吗?实在过于突兀,从未有过。”
赵倜道:“不过是百十来匹战马,就算是我派人在边境私下收买,也并非难事,如今提到书上,乃是我陛下英明,不想破两国商规。”
“百十来匹,私下收卖……”张梦迁深吸一口气:“燕王,我刚才托大,此事确实做不得主,还须我上奏陛下,看帝意如何。”
“好,那本王就在此处等几天。”赵倜笑了笑,涉及到军备,别说对方一个汉人尚书,就算是北面的宰相也拿不了主意,必须耶律洪基开口,跑一趟上京却是不可避免的。
“我现在就回析津府写奏折,派人快马呈去上京。”说着张梦迁起身便要出门。
赵倜道:“张尚书且慢。”
张梦迁疑惑道:“燕王还有什么指教?”
赵倜道:“我朝皇帝给大安帝准备了样小礼物,还请带去同往。”
张梦迁纳闷道:“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