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人群中走出一个黄袍老者,来到两名少女面前,高声道:“二位姑娘,这些人不知是何来历,出口狂妄,侮辱我等,要不要出手教训一番?”
月白色衣衫的少女声音有如银铃:“你们莫非一天不打打杀杀便难过?我们要拦的是外来不认不识之人,你知寺内与他们认不认得?是不是寺内请来的客人?我们不过阻那名女子罢了,他们这么多人难道要与其混战一团吗?若被那女子趁乱潜入寺内,岂不顾此失彼?”
赵倜闻言瞅了瞅对方,这月白衣衫的是兰剑,虽然和红衣梅剑同胞,却看起来俏美更胜一筹,声音悦耳,有条有理。
韦寒沉回头望向赵倜,见赵倜没什么表示,嘲讽道:“我却是听懂了,你们要挡一名女子进寺,还提醒了少林,谁知道人家不理不睬,你们就在这里自行其事,免费充当护卫,热脸贴冷屁股。”
此言一出,对面的洞主岛主立刻大怒,纷纷亮出了兵器。
红衣少女见状不由颦眉,刚想开口,却瞧着人群之中走出一个中等身形,长须之人,低声道:“姑娘,我认识对面那名少年。”
红衣少女道:“左洞主认得此人?此人看起来虽年纪不大,但却似首领。”
赵倜这时瞅去,长须之人正是无量剑的东宗掌门左子穆,去年他跟着马五德上无量山,正好遇见神农帮受灵鹫宫指使攻打无量剑派,后来他离去后,无量剑被灵鹫宫收服,改名为无量洞。
左子穆小声将赵倜曾去到剑湖宫的事情说了一遍,红衣少女惊讶道:“他武功这般高吗?是什么来历?”
左子穆摇头:“这个属下便不知了,属下后来问过马五德,马五德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穿月白色衣衫的兰剑望了赵倜一眼,转头道:“姐姐,我觉得他们应该和那女人无关。”
红衣少女思索道:“有关无关,得看寺中认不认得,那女人寺内却绝无可能认识,但他们这么多,就算认得带头的几个,可其他人……”
就在这时,童贯上前敲门,半天山门打开,出来个中年和尚宣佛号道:“诸洞诸岛的施主,少林知道你们乃是好意,早便记下你们所说的事情,防备有人盗经,就劳烦你们赶快离开此处吧,不用各位施主在此地守护维持。”
童贯闻言知道是在说那些灵鹫宫人,皮笑肉不笑道:“大师傅认错了,我们可不是那些江湖人。”
中年僧人闻言一愣,往外仔细看去,见竟是新来的一群人,和那些旁门左道的洞主岛主并不在一处,纳闷道:“施主们是……”
童贯昂了昂头,嘿嘿道:“我们从东京往过,玄慈方丈此刻在寺中吗?”
中年僧人是少林寺知客头领,最识眼色,辨别高低上下身份,心窍玲珑。
他听童贯说话声音有异,再看后方众人,穿戴打扮与江湖不同,不少脚下都是黑鲨皮的官靴,望见赵倜扎着玉带,身上隐隐现出贵气,不由神情立刻一凛:“诸位贵人是……”
童贯回头瞅了一眼那边的洞主岛主,微微撩起袍摆,露出宫中行走腰牌:“我们过来嵩山乃有要事,这里人多眼杂,倒不好明说,不过……”
他回身冲后面白战示意,白战走上前捧出锦匣,打开之后露出圣旨卷轴,知客僧一看之下大惊,他却是见过圣旨的,自嘉佑年来,少林方丈皆受敕封,都有圣旨下达,在一座独立大殿供奉,这时神情不由急剧变化。
本只以为是东京的贵人过来添香油,没想到竟然是朝上来旨,他匆忙低头道:“诸位贵客稍待,小僧马上去请方丈迎接。”
他说着转身往寺内跑,看得那边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岛岛主全都露出疑惑之色。
最先出来说话的长臂长腿黑衣人道:“这知客僧对咱们一直冷面冷脸,不爱搭理,此刻怎么一反常态,急切不说,瞧着还有些谄媚之色?”
一名中年女子皱眉,她乃是东海恶浪岛的岛主,接言道:“莫非这些人有什么来历不成?是江湖上哪个名门大派人物?还是哪个世家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