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水道:“波照国师虽然不知大智度经文,但言妙法莲华经与大智度经渊源颇深,其间关系紧密,叫我学习此经。”
赵倜微微沉吟,妙法莲华经确实与大智度经有些关联。
妙法莲华经开权显实,言一切众生皆能成佛,以种种方便法门引导,顺和大智度经的诸灵为佛经义,以世俗谛和胜义谛解释实相之理,生灵逐步超越世俗。
而他以知道的三成大智度经来看,若二者为一宗,那么大智度经便为宗旨,妙法莲华经则是延伸,其内一心三观、道种智、一切智、一切种智,阐发诸法实相。
而且妙法莲华经之中也几次言说八部天龙之事,龙女献宝珠于佛祖,顷刻开悟,腾空而起,驾祥云往南方无垢世界示现成佛度众,就是出自此经。
他思想半晌,道:“既如此,那太后便专心修行吧。”说罢,转身朝云影水月院外而去,出了月亮门,身形加快,如一缕光烟离开了此处。
李秋水站在堂中,看赵倜背影消失,不动不语。
良久,从堂后走出一名紫衫少女,正是阿紫,她一双眼睛乌溜溜,明亮灵动,透着机灵狡黠,小心翼翼走至李秋水旁边。
“师祖,那人走了?”阿紫语气略带些怯弱,与她此刻眼神中的灵活并不相符。
李秋水道:“你如何得罪了此人?”
阿紫道:“师祖,其实也不算得罪,我出去抓蛇,误撞到此人,看他武功高强,吓得就跑掉了,没想他竟然跟了过来。”
她既没说自己进去西夏接待国外使者的青松驿馆,也没说走时扬了一把毒粉。
李秋水道:“以后若再遇此人,不要无礼得罪,我已与他说完,今日事算结毕,估摸他在兴州也呆不多久,你尽量躲开为好。”
阿紫眨了眨眼睛:“师祖,这是什么人啊?”
李秋水闻言眉间拧了拧,摇了摇头:“不要去管这些,对你没有好处。”
阿紫眼珠转转,心中却在想那把毒粉为何没有奏效?是对方武功太高,给避过去了,还是说对方身上有什么可以解毒,能够百毒不侵的宝物?
她又想起那条淡青色小蛇被吸引进入房内,就算神木王鼎都没那般能力,吸引不过那座房间,那大抵还是有宝物存在了。
一想到宝物,她眉宇之间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让人难以捉摸她的小心思,显出她内心的鬼点子和小心机。
赵倜回去驿馆,此刻童贯等人都已经归来,见他忙禀报酒宴情形,李乾顺果然露面。
赵倜听完倒没觉得什么异常,李乾顺此刻不过十二三岁,在酒宴上没言国事,就算关于买卖马匹,也几乎没提,只是喝酒作乐,最后喝多,被人抬回了皇宫。
他返去房中,思索李秋水说的巫教事宜,看来佛教虽然是西夏国教、第一大教,但实际上对朝事影响却比不上巫教。
巫教行事诡秘,勿论真假,有无用处,总叫人心中生出几分幽暗阴森之意,至于那个提出此事的大厮乩,已然是取死有道了。
这几日赵倜观察下来,兴州城内的巫庭一共有十三座,遍布城中各处,最大的那座总庭位于东北城方向。
他将这些地方全部走到,但不比佛寺,没有进入其中,都是在外观看。
大厮乩便是大巫师,厮乃巫之意,乩则是指占卜问疑。
而常闻的通过特殊手段方法,让所谓的神灵或鬼魂在沙盘等介质上写字,回答问题或预示吉凶,便叫做扶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