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京畿四路的禁军,侍卫亲军司直辖部队,马军有员僚直重建,龙卫左右厢,中龙卫,云骑军,骁捷军。
直辖步军有神卫左右厢、虎翼军、武卫军、雄武军、奉节军、步武军。
所谓大宋龙神卫,指的就是侍卫亲军司的龙卫左右厢和神卫左右厢。
而殿前司除了御龙诸直、殿前诸班直,也辖管马步军。
其中直辖马军捧日左右厢、拱辰军、骁骑军、契丹直、龙猛军、神骑军、骁雄军,吐浑直、安庆直、清朔军、擒戎军、骁胜军、宁朔军,飞猛军。
殿前司的马军看着比侍卫亲军司多,但实际上这些马军除了捧日左右厢外,其他大部分建制不够军团,只是一个指挥的编制,人数并不算多。
步军直辖天武左右厢、广勇军,神勇军,雄威军、宣武军、广德军、广捷军、雄威军、宣威军、神射军、鞭箭军。
所谓大宋捧日天武,指的便是殿前司的马军捧日和部军天武了。
此刻不但侍卫亲军司辖下诸军轮来东京训练,殿前司诸军也来。
而殿前司都指挥使,太尉苗授也过来城外,苗授是真宗时边帅苗京的儿子,唐朝宰相苗晋卿之后,也是苗家将的真正起家之人,更是后来苗刘兵变主犯之一,苗傅的祖父。
他眼下已近七十岁,须发皆白,却着盔贯甲,穿了征袍,骑着战马,和赵倜一起检校、教演诸军。
京畿四路几十万兵,几乎日日换防,转来东京操训,这些兵已经数十上百年都不上战场打仗了。
自真宗御驾亲征澶州后,大宋京畿各路禁军顶多也就剿剿山贼强盗,地方谋逆,其时也不过就数千人派往,往往军马一到,对方不是望风而散,就是受了招安,厮杀时候不多。
所以真实的战斗力等若于无,胆量更是远远不及西军与北部边军。
即便这些禁军配着大宋最好的衣甲,拿着当下军器监出产最精锐的兵器,骑着最强壮的河曲青唐战马,实际上却并不能打仗。
不过说一点都不能打未免有些菲薄,但按照赵倜这些日来的观察,至少西军一个打京畿禁军三个不成问题。
这还是刨除了战场指挥协同,军令纪律,胆量谋略等种种因素,只看单兵素质。
若是加上那些,恐怕西军一支八千人部队,杀败京畿禁军五万人军团,都有可能。
这时夕阳西下,昏昏黄黄,苗授脸色有些不好看,一支两支军队这样还可找个借口,些日来东京轮训的禁军,都是这副德性,实在心中有些发虚。
他不由转头望向赵倜:“燕王,这……”
赵倜看着前方黑压压一片没有尽头,累的东倒西歪,丢盔卸甲,舌头吐出老长“呼呼”粗喘的禁军兵丁,叹了口气。
“慢慢来吧。”他摇了摇头:“又不叫他们打西夏,若真开启战事,他们顶多北上支援辽国边境,或者就是环卫京师,还是能抵上作用的。”
“可这也,这也太……”苗授在马上颇有几分痛心疾首,其实他管殿前司多年,多少也有责任,平素顶多由军中教头演练些东京驻守禁军的武艺,便是日常内容。
真正的大训兵操练得皇帝发话,皇帝不发话,他也是不能都调遣过来东京这边训练的。
赵倜其实对此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毕竟精锐不是一蹴而成,而且真正精兵是经历战场的,京畿禁军职责是守卫东京,保护朝堂,哪可能随意派往边境厮杀。
太宗雍熙北伐、真宗澶州之战那都是御驾亲征,所以才带了许多京畿禁军去前线,不然是绝对不能擅动的。
赵倜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毕竟未来即便开战,也是在年后春季之时。”
苗授唉声嘘气:“也是只好做这般想了。”
看着天气不早,赵倜道:“今日便到此为止,老太尉回府吧,明天再继续。”
苗授点头,在马上抱拳,然后一扯缰绳,调转马头行去,一袭旧红披风,夕阳之下,身影无比落寞。
赵倜也拨转了黑玫瑰,黑玫瑰叫了一声,不情不愿地往城中走,半晌才回去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