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峰道:“正是此姓。”
“李唐的李……”赵倜嘴角微微漾起一丝笑容,原本还纳闷为何辽国有山字经流传,而且元小仙说是得自萨满教大祭师,这么看来便有答案了。
不是当年山海观南唐李氏族人有一支去契丹生活,加入了萨满教,就是南唐破后,李正言曾逃亡至契丹,寻求萨满教庇护,留下了这门功法。
萧峰继续道:“这李姓祭师脾气暴躁,和草民打得火起言语有些失措,草民便借机问他为何教内那边天天做法,祭祀仪式。”
“他怎么说?”赵倜道。
“他说草民这种武夫知道什么,七曜同宫,天地即将大变,萨满教在请神降临,保佑萨满长青,不出意外和有损教体。”萧峰道。
“请神降临,保佑教廷。”赵倜思索道:“那官印……”
萧峰道:“当时他还说了一些乱七八糟事情,要以什么东西作为祭物,其中十分诡异离奇,居然还提到气运之说,什么以外邦气运为燃物,祭神请神。”
“外邦气运?”赵倜脸色微微一沉,最能体现一国气运的具化之物是疆域河山,除此之外便属官防印信一类了。
虽然西夏已经覆灭,但不能就说气运彻底消失,毕竟李乾顺还没有死,没找到踪迹何在。
而且西夏灭国时间很短,若真有国运这种东西存在的话,那么官印之上未必没有残留,而且萨满教还要盗自家的宣抚使之印,可见极可能便是萧峰所说的那种用心。
“李姓祭师这般说,草民也不太懂这些,不过兴州丢失官印,草民联想到了此处。”萧峰道。
赵倜点了点头:“无论对方是装神弄鬼,还是确有请神之说,此消息都极为重要,萨满教狼子野心,行邪恶行径,必不能叫其得逞才是。”
萧峰道:“王驾,草民与那李姓祭师当日曾经有约,就在下月初一,再与其大战,以决胜负。”
赵倜闻言看了他一眼:“下月初一,如今已经将至月底,不是很快就到了吗?”
萧峰道:“快马的话,从兴州到可敦城那边草原,三五日之内就可到达,草民想着若兴州安稳,无什么事情需要草民效力,过几天就北上前去赴约了。”
“北上前去赴约……”赵倜笑了笑:“赴约好啊,这个约必须要赴,兴州已无什么大事,萧帮主尽可放心前往。”
萧峰道:“那草民三日之后离开,便以赴约为名,过去打探一番萨满教祭祀的消息。”
赵倜沉吟片刻,道:“萧帮主走之前过来一趟,本王有些话语要说。”
萧峰道:“草民自当和王驾辞行。”
赵倜点了点头,然后萧峰起身告辞,赵倜看他出堂之后,不由陷入一阵深思。
眼下很多事情变得越来越奇异起来,无论是妖僧的出世,还是昆仑上古诸宫的存在,还有萨满教这种借外邦国运请神,都充满诡谲之感。
若是天地大变真的会改换世上一些规则,有如逻娑城老和尚所言,开启幽乱之世,那么远的须防范昆仑与妖僧不说,近的绝对不能叫萨满教燃烧什么外邦气运。
宁可信其有,不能信其无。
防患于未燃,杜渐于伊始,无危则安,无损则全,居安思危,未雨绸缪。
赵倜想了半晌,然后从椅上站起,往后面王宫走去。
片刻进入宫城,就看阿朱和钟灵正在一座亭子内逗弄小蚕,兰剑捧了盆水放到石案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