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倜冷冷道:“成安公主,你已经十九岁了,莫要再提什么九岁,吃完饭后好好想一想要去哪里,本王派人送你前往。”
元小仙呆了呆道:“夫君,奴家只有九岁能去哪里何况夫君赶走奴家,等若休了奴家,天大地大,哪里还有地方能容奴家,就算是娘家也不得回……”
她说着眼圈红了起来,呢喃道:“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奴家只有一死以谢罪夫君了。”
赵倜脸皮抽了抽,一言不发站起身来,朝大帐之外走去。
这时外面大雪依旧在下,时候却已是傍晚时分,冬日天黑得早,但有飞雪映照,望去远处一片苍苍茫茫,昏黄之中又有些亮白。
他负手而立,雪飘落,小蚕从衣领内滑出玩耍,片刻整个人就被白雪覆盖。
“夫,夫君……”帐门轻轻开了个缝隙,元小仙的声音传了出来。
赵倜的身子缓缓动了动,回头瞧去,只见一双眸子清如剪水,在眼巴眼望地看着他。
他转过身形,向帐门返过,小蚕“噌”地一声窜回领内,不见了踪影。
进入门中,他瞅着元小仙道:“我给公主安排一座帐篷,公主过去休息好了。”
元小仙立刻露出惊慌神色:“夫君,我不去,我不要自己一个人睡,我要和夫君在一起。”
赵倜看了她几息:“男女授受不亲,对公主的清誉有损。”
元小仙拼命摇头:“我,我之前都有侍女陪着,我一个人不敢睡,我,我心里害怕。”
赵倜闻言沉默,半天道:“那就在这大帐里再搭一张床榻,给公主休息之用。”
元小仙明眸闪动:“夫君,为何不与奴家睡同一张床夫妻不是该同床共枕的吗”
赵倜淡然道:“可我并非公主的丈夫,共处一室都不应该,何况同榻而眠。”
他说着又出去帐外,吩咐军兵运取材料,在大帐内再建床铺。
元小仙看着帐门,轻轻咬唇,低声孩子气般的喃喃道:“就是,就是……”
半晌之后,床铺已经搭好,在帐后赵倜床榻的对面,上面放了一套新被子,还有大张羊皮褥。
赵倜看了看:“铺被吧。”
“哦。”元小仙应了一声,磨磨蹭蹭走过去,开始铺起羊皮褥子,却是歪歪扭扭,然后打开被也不弄边角,直接就放在褥子之上。
赵倜皱了皱眉头:“怎么连铺被都不会”
元小仙低声道:“从来都没有做过。”
赵倜冷笑:“在东京操持情报之时,在草原打猎之时,都没人伺候,不就是自己做的”
元小仙看向赵倜:“夫君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我全都忘记了,我只有九岁……”
赵倜哼了一声,走过去将被褥弄好,然后道:“睡吧。”
元小仙道:“我,我……”
赵倜道:“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