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一座玉屏山,岂能拦我,给我杀出去!”
千余精骑紧随其后,一杆杆长枪斜刺而出,将山谷两侧涌来的伏兵不断捅杀,头顶掉落的箭矢滚石成了大杀器,不断有骑兵被砸的脑浆迸射而出。
林戈在前,君沉居中指挥大军,荆无命贴身保护君墨竹,八千健儿排成一道锥形锋线往山谷之外冲杀,吼声震天。
凭着一股凶悍之气,前锋终于杀到了山口处,千余骑兵已然杀得浑身鲜血,但这里早已立起一座拒马阵,彻底封死出路。
一面面巨大的盾牌矗立在军阵前方,长枪探出、寒芒毕露,密密麻麻的枪尖令人望而生畏。
“呸!”
林戈狠狠吐了口唾沫,并没停马,而是夹紧马腹骤然前冲,怒声一吼:
“都说洛家铁骑悍不畏死,如今我们也姓洛!”
“可敢随我一战!”
“蹭蹭蹭!”
一杆杆长矛斜举冲前,火光照亮了无数坚毅疯狂的脸颊,上千骑卒怒吼一声:
“死战!”
“喝!”
临阵之际,林戈猛然一扯缰绳,战马腾空而起,飞跃盾阵,同时手中长矛凶悍刺出:
“死!”
“嗤!”
枪尖先是砸裂了巨大的铁盾,随即洞穿背后步卒的胸口,借着强劲的冲击力林戈单手握枪,挑着尸体往人群中一砸,后方步阵顿时响起一片哀嚎。
可密集的拒马阵岂容他放肆?刚刚入阵,周围便有好几杆长枪斜刺而来,直接扎进战马的胸膛。战马一声嘶鸣,鲜血喷洒而出,直接将林戈掀飞了出去:
“扑通!”
后背重重坠地传来一阵剧痛,已经陷入疯狂的林戈不管不顾,还没起身就将长矛贴着地面横挥而出,当场就扫倒了几名逼近身前的军卒,紧跟着他一人一枪,在乱军丛中横冲直撞,宛如杀神附体。
林戈身先士卒,身后骑兵当然是士气大振,人人悍不畏死,拼命冲击盾阵,坚固的拒马阵就这样被撕开一道道细小的缺口。
吼声不绝,鲜血飞溅,并州步卒都蒙了,这群人真的不怕死吗?
随着领军校尉被林戈一枪捅了个透心凉,拒马阵彻底崩溃,数千军卒就这么冲破重围,一头扎进茫茫夜色。
“哈哈,逃出去了!”
君世雍仰天长啸:
“王彦之,你的奸计落空了,天不亡我君家!”
望着敌军逃窜,王彦之的眼眸中泛起一抹寒光:
“真以为轻轻松松就能逃离玉屏山?君大人,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
……
“驾,驾!”
“轰隆隆!”
玉屏山不小,杀出重围之后大军沿着山路拼命行军,一直到天明时分才离开山脉进入平原。
好在有林戈的拼死陷阵,八千军卒只折损了千余人,不过大军阵型已经十分混乱,骑步军卒都混在一起,场面乱糟糟的。
毕竟是从定州募集起来的兵马,还没有经过操练整训,战斗力确实比阙州军卒差了一些。
君沉回头望了一眼,略微松了口气:
“王家的追兵好像没有跟上来啊,咱们要不喘口气,将士们都太累了。”
厮杀半夜,来回急行军,大部分军卒的体力已经耗尽,有的人已经累得瘫倒在地。
“可他们应该穷追不舍的。”
君墨竹并未感到半分欣喜,反而是忧心忡忡:
“这是杀了我的天赐良机,王彦之岂会白白放弃?没有追兵的话就只有一种可能。”
君墨竹的心头一沉:
“还有伏兵!”
“隆隆。”
“轰隆隆!”
风沙作响,大地开始震颤,一股极具压迫的轰鸣声在天地间回荡着。
所有人的表情都在这一刻苍白了许多。
一望无际的战马跃出地平线,漫天旌旗飞舞,杀气凛然。
硕大的将旗迎风而立,大书一个字:
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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