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事后,他父亲按着他的头登了天刀流派的大门,给王玄阳磕了三个响头,叫他发誓,从今以后,要视段沉舟为兄弟,不然不入祖坟。
那一跪,叫他捏着鼻子认了几十年。
直到十几年前。
那一次,段沉舟断臂血洒东沧海上,就是他齐昭冒着泼天风险,‘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神不知鬼不觉,将他送离了江阴。
从那以后,才算是叫这个‘兄弟’的名头,撑过了‘生死’的考量,结下了交情。
所以,经历了那等劫数,段沉舟才会对他放心,将季修带给这位齐昭大家认识。
两人碰面,一番言语交锋,随即齐昭看向季修,出声解释,才叫季修晓得了两人的关系与来龙去脉。
因此忍不住的望向段沉舟,心中不由想着。
师傅这一辈子都是天煞孤星。
但确实拜了个好师傅啊!
唯一两个值得称道一二的‘朋友’,都是拜师祖王玄阳所赐,一个是位列府指挥使的顾百川,一个是渔行的大家龙头。
虽算不得最顶尖的那一档
可也算是不小的助力了。
就在他心中琢磨的时候,段沉舟平淡的将他们的来历,叙述出来,叫齐昭眼神瞪大:
“你们要来捕捞灵鱼!?”
“不是.”
他有些没绷住,看了看段沉舟,又望了望季修,不由背过身子,指着偌大渡口,还有那一道道渔栏底下,数之不清的乌篷船:
“你可知晓,我这渡口有多少讨生活的?”
“成千上万!”
“但你可晓得,我多久才能见到一尾灵鱼?”
“起码一个月,甚至有些时候,两三个月都见不到!”
“整个渔行一月才能有几条?”
“你以为是大白菜呢!”
闻言,段沉舟却是胸有成竹。
他是见过‘搜山赶海’在地龙窟的神威的,自然对于季修的权柄,确信不疑。
于是言之凿凿,便开口道:
“我这徒儿乃是水中蛟龙,天生有水运,入水则灵。”
“些许灵鱼,只要见到,必能得获!”
“你若不信,咱们不妨打个赌如何?反正也无伤大雅。”
齐昭无语了:
“赌什么?”
他觉得今晚上,段武夫大抵是发疯了。
但疯什么不好,拿自家这个‘天才徒弟’开涮,真的是,他要是有这样的弟子,还不得捧起来,好生供着啊?
这小子最近在江阴府名声大的很,但从未听过他沾过海,什么水中蛟龙,搁这胡扯呢!
看到齐昭一脸‘你当我傻’的难言表情。
段沉舟挑眉,不以为意,只目视他背后这偌大渡口,抬手一指:
“就赌我徒今日若能捕到灵鱼.”
“若是日后,他要在这江阴府站稳脚跟,立下一处‘大行’营生,你要第一个来投,如何?”
“老齐,你这一辈子没赢过什么大的,但帮了段某两次,我也不占你便宜。”
“便给你一个泼天机缘,一个叫你日后,能将渔行主‘陈靖’那匹夫比下去的机会。”
“如何?”
这几句话。
段沉舟讲的极为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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