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写完后,姜信没有被迫的不悦感觉,反而有一种心中畅快的激动,像是早就想把这一切禀告上去一般。
李唯一取回血书细看,不禁倒吸凉气,瞥了一眼跪在下面的姜信。
这老家伙为了活命,够狠啊!
血书写得字字泣血。
十大罪可不简单,其中有数条,看得李唯一心惊胆战,很怀疑是姜信编撰。
比如,第三罪,姚谦为了获取二宫主的赏识和信任,竟涉及到双生稻教两位长老的死。
这种隐秘的事,他怎么会知道?
李唯一严重怀疑,要么姜信曾在姚谦手中吃过亏,要么就是嫉恨姚谦。
当然也可能是稻教高层的布局。
哪怕是真的,李唯一也能理解。毕竟,双生稻教内部谁还没有一本烂账?
潜伏和获取信任,哪有那么容易?
杨神境要是任何事都光明正大,绝不可能有现在的成就。
李唯一若被扒干净,仅藏匿唐晚洲这一条,安娴静就能要他命。
稻教要不是已经往邪恶自私的方向走到极端地步,也不会让安娴静担任灵谷殿殿主,正根清苗。
血书上,不可能全部都是真实。例如,姜信自称是他费尽心力策反周必大,分明就是在邀功。
李唯一收起血书:“这才是有长老的责任担当!周必大的家人被押解在哪里,我得带回神教,以做铁证。”
“雷陵城四大帮派之一神武堂,是神教在秘密掌管。”
姜信眼中的惊恐消散,知道这条命算是保住了:“南堰关现在很不安全,需要老夫通过秘密渠道,送尊者出城吗?”
李唯一哪敢继续和他多待,而且谁知道这老家伙是不是另有谋算,不可轻敌:“我若连区区南堰关都做不到来去自如,还配做尊者?滚吧!”
与姜信分开后,李唯一数次改换衣容,化为一位小厮模样的年轻人,向第三阶城域和第二阶城域交界的地方而去。
全城戒严,各个城域都被阵法分割开,无法跨越。
李唯一当然没有安全出城的本事。
但却清楚,等姜信从惊恐中走出,恢复细思能力,或许会琢磨出一些不对劲的地方,那才是真正的危险。
想要救周必大的家人想要计划顺利实施……
姜信必须死。
上下两座城域交界的地方,阵法光纱下,守着数十位身穿黑色法器铠甲的军士。他们手持长矛,神情肃杀。
李唯一走进旁边的小巷。
巷子很深,越深越静。
两个正在斗草的孩童,出现在他眼前,只有三四岁的样子,坐在地上,玩得不亦乐乎。旁边,就是打开着的院门。
李唯一使用念力探查,院中没有大人。
李唯一友善的笑道:“你们是谁家的孩子,还不回家,不知道现在外面很危险?”
两个孩童怯生生的看了他一眼,不像是坏人,于是,继续斗草。
所谓斗草,就是各自采来一些草叶,看谁的更坚韧。
李唯一饶有兴趣的看了半晌,蹲下身,从界袋中,取出一片赤红色的草叶:“我这片是天下最坚韧的草叶!”
这是一片宝药的草叶,一看就极其不凡,将两个孩童吸引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