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将军把守荆州门户,就不劳他多费心思了。”
“只让过往商船,从我这边走就是。”
经过一番折腾,吕蒙总算得到了能偷过长江防线的许可。
吕蒙正式开始点兵,马步水三军,皆选精兵,伏于舟冓、舟鹿船中。
然后拣选会水者扮作商人,皆穿白衣,在船上摇橹。
次调韩当、潘璋、丁奉、贺齐等四员大将,相继而进。
驾快船往荆州方向去。
昼夜趱行,直抵北岸。
江边烽火台上守台军盘问时,吴人答曰:
“我等皆是东吴客商,也江风受阻,到此一避。”
“我等有马参军特许。”
言罢,将马谡送的凭证递上去,随手又送了些财物给守台军士。
军士乃是马谡管下,因被提前打了招呼,又得了好处,自然信之。
遂任其停泊江边。
约至二更,舟冓、舟鹿中精兵齐出,将烽火台上官军缚倒。
暗号一声,八十余船精兵俱起,将紧要去处墩台之军。
尽行捉入船中,不曾走了一个。
于是长驱大进,径取公安,无人知觉。
而马谡早早地率属官在码头等候,望着江面渐近的商船队,忍不住轻笑:
“吕子明果然守信之人。”
“参军,是否先查验货物?”
副将在一旁低声问道。
马谡不悦地摆手:
“本官亲自签发的通关文书,还能有诈?”
说着整了整衣冠,迎向靠岸的首船。
船板刚搭上岸,就见吕蒙一身素服走出船舱,远远拱手:
“劳动马参军亲迎,蒙实在过意不去!”
马谡笑着还礼:
“都督辛苦,不知首批军械”
话音未落,忽听“咔嚓”一声脆响。
吕蒙突然掀翻身旁货箱,露出满箱寒光闪闪的环首刀。
还不等荆州军反应过来,韩当已从船舱暴起,一刀劈落码头旌旗:
“东吴儿郎,建功立业就在今日!”
霎时间,三十艘楼船同时掀开苫布,八千精甲如潮水涌出。
藏于暗舱的贺齐部射出箭矢,精准命中烽火台
丁奉率水鬼队潜入水中,凿沉了港内巡逻战船
潘璋的轻骑兵竟从舟冓船驱马跃出,直奔城门。
众人分工明确,显然是提前演练了很久。
“吕蒙!你.”
马谡惊怒交加,佩剑才抽出一半,就被亲兵拽着后退。
混乱中他的冠冕不知去向,发髻散乱如疯妇。
吕蒙站在船头大笑:
“多谢参军通关文书!”
说着张弓搭箭,一箭射落城头“齐”字大旗。
廖化拼死护着马谡突围,却被韩当截住去路。
眼看就要被擒,马谡突然推倒身旁火盆。
趁着烈焰腾起,他竟然脱了官袍混入乱军,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比及天明,吕蒙站在浓烟滚滚的公安城头,望着满地狼藉。
有士卒来报:
“寻遍全城,不见马谡踪迹。”
吕蒙正色道:
“丧家之犬,不足为虑。”
“眼下取荆州才是当务之急。”
“传令,军士入城以后,如有妄杀一人,妄取民间一物者,定按军法处置。”
原任官吏,并依旧职。
将众官吏的家属另养在别宅,并不加害,也不许闲人搅扰。
恰逢大雨,吕蒙上马引数骑点看四门,稳固公安时。
忽见一人取民间箸笠以盖铠甲,吕蒙乃喝左右执下问之。
竟是其同乡之人也。
吕蒙乃道:
“汝虽系我同乡,但吾号令已出,汝故犯之,当按军法。”
其人泣告曰:
“其恐雨湿官铠,故取遮盖,非为私用。”
“乞将军念同乡之情!”
吕蒙正色道:
“吾固知汝为覆官铠,然终是不应取民间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