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清瘦,目光炯炯。
正是陈登心腹谋士——陈矫,字季弼。
早年间陈登为广陵太守时,其便被征辟为功曹。
后又迁任淮阴令,任西部都尉、长史等要职。
可谓既是汉庭老臣,又是淮南名宿。
“末将在!”
陈登凝视他,缓缓道:
“吾欲遣汝随沙摩柯入荆南,代朝廷宣慰诸蛮,助其招抚叛部。”
“此行凶险,蛮地未服,稍有不慎,恐有杀身之祸。”
汝……可敢愿往?”
此行十分凶险,两人交情颇厚。
打心眼儿里讲,陈登是不愿意让他去的。
但陈登之所以选陈矫,而不是从荆州官员里面选。
正是为了做出表率——
在国难面前,登绝不藏私!
我派我的心腹去冒险,也请你们这些荆州官员、士人、豪族都放在往日的芥蒂。
团结一致,专心抵御外敌。
堂中一时寂静,众官皆望向陈矫。
陈矫神色不变,拱手肃然道:
“大丈夫处世,碌碌无为,与朽木腐草何异?”
“今国家危难,矫岂敢惜身!”
历史上的陈矫曾代表陈登,到曹操那里求援。
曹操又叒看上了别人的人才,想把陈矫留在身边。
陈矫却义正言辞地回答说:
“本国倒悬,本奔走告急,纵无申胥之效,敢忘弘演之义乎?”
这话展现了陈矫大义的一面。
同时,他将陈登所在的势力称之为“本国”,也足见当时人对诸侯割据的认知与寻常人理解是不同的。
陈登闻言,眼中闪过赞许之色,当即起身。
亲自斟满一杯酒,递与陈矫,慨然道:
“壮哉!季弼真国士也!吾敬汝一杯!”
陈矫双手接过,仰首一饮而尽,掷杯于地,朗声道:
“矫此行,必不负将军所托!”
当晚,荆州一众高层,心怀忐忑地饮完了一场酒宴。
翌日,
陈矫换上一身素袍,不带甲胄,仅携两名亲随。
随沙摩柯一行数十蛮兵,悄然离开江陵,向南而行。
入荆南山道,林木幽深,瘴气弥漫。
陈矫虽为文士,却神色自若,毫无惧色。
沙摩柯见他如此胆魄,心中暗赞,遂问道:
“陈先生,蛮地险恶,汝不怕死乎?”
陈矫淡然一笑:
“生死有命,何惧之有?”
“况且,吾此行非为私利,乃为朝廷安定荆南。”
“若能使汉蛮和睦,纵死何憾?”
沙摩柯一怔,问道:
“你便这般替国家着想,一点儿不替自己考虑?”
“……矫一直很喜欢李相的那句话——”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大王身处荒地,是不会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的。”
沙摩柯闻言默然,又问道:
“似先生这般人物,中原还有多少?”
陈矫不卑不亢答道:
“文武全才,智勇足备,忠义慷慨之士,动以千数。”
“如矫不才之辈,车载斗量,不可胜记。”
沙摩柯闻言大惊,他暗忖——
这个陈矫先生已是英雄了得,可听他的意思。
强过他的人物,在中原还有数千。
而像他这样的人物,则更是不可胜数。
看来,他没有站在朝廷的对立面,是选择对了。
数日后,
沙摩柯引陈矫至武陵蛮寨。
寨中蛮首见汉官至,皆露敌意,有人拔刀怒喝:
“汉狗安敢入我寨中?!”
沙摩柯厉声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