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齐声行礼。
刘备抬手示意他们起身,目光一一扫过,眼中满是欣慰。
“好好好,你们都很好……”
刘备抚须而笑,眼中却闪过一丝感慨:
“尔等父辈随朕征战半生,如今都已鬓生华发,朕亦年近六旬。”
“所幸见尔等成才,足慰平生。”
“记住,这将来迟早是属于你们的。”
“朕还有你们的父亲,终会老去。”
“而你们,正是朝气勃发之时,路还长着呢。”
四子闻言,俱是拱手,恭敬道:
“臣等愿效死力,以报效陛下!”
正说话间,殿外传来脚步声,李翊趋步入内。
见刘备与诸将子叙话,微微一怔,随即行礼:
“臣不知陛下在此议事,冒昧打扰。”
刘备笑道:
“子玉来得正好。”
“朕正与几位小将闲谈,说起上庸之战。”
他环视一周,忽而问道:“咦,怎么不见令郎?”
“朕记得他不是也参加了此次征伐上庸的战事么?”
“怎么张郃上奏的战表中,不见令郎名讳?”
李翊面色微变,躬身道:
“犬子驽钝,不堪造就,故臣未遣随军出征。”
“兼之近日又染微恙,便未随臣入宫。”
刘备目光深邃,凝视李翊片刻,方道:
“……子玉过谦了。”
“朕记得李治那孩子,去岁在御前论兵法,颇有见地。”
“朕观二代子弟中,令郎才学最是出众。”
“何况……”
他略作停顿,“治儿与阿斗是表亲,正当多亲近才是。”
刘备虽与李治接触不多,但他认为此子颇有独到见地。
内心里觉得二代里面李治是最优秀的。
何况李治与刘禅还有表亲关系,刘备巴不得李治能够崛起,成为将来的国之重臣。
毕竟巩固皇权的三条大腿里面,外戚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李翊额头微汗,低声道:
“陛下厚爱,臣实在惶恐。”
“待犬子病愈,必带他入宫请安。”
刘备看出李翊不愿多聊自己的儿子,遂不再多言。
只是轻轻颔首,转而吩咐小黄门道:
“传太子来!”
不多时,刘禅入殿。
见众人齐聚,略显拘谨。
刘备招手道:“阿斗,来见过你几位兄长。”
刘备刻意避开“太子”名讳,反而是以一种攀交情的方式,让刘禅跟他们交往。
刘禅上前,正要行礼,关兴等人连忙避让:
“太子不可!”
“君是君,臣是臣。”
“君臣之礼法,不可废也。”
刘备将关兴的行为尽收眼底,暗叹这孩子不愧是云长教出来的。
果然知道礼法。
待有了这项举动之后,刘备才上前按住关兴肩膀,笑道:
“……兴儿勿拒。”
“朕与尔父结义时曾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今日让阿斗以兄礼待尔等,正是全朕当年之义。”
刘禅会意,对四人一一作揖:
“关兄、张兄、赵兄、许兄。”
四人连忙还礼,口称“不敢”。
刘备见状大笑:
“好!好!日后朝堂之上是君臣,私下里便是兄弟。”
他拍拍刘禅后背,“阿斗,你要多向几位兄长请教武艺兵事。”
“日后但有难处,也莫独自扛着,也多向几位兄长寻求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