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军主帅,本相已定下张儁乂。”
“青徐主帅则是臧宣高。”
“至于江南么,分别是荆州黄汉升,淮南陈元龙。”
李翊手指停在河南位置。
“唯剩河南军主帅,陛下与内阁尚犹疑未决。”
高顺眼中精光一闪,似已听明白李翊的话外之意了。
“相爷之意……是欲使末将担此重任乎?”
李翊凝视着高顺那湛明如波的眸子,沉声说道:
“伐吴之战,实以荆州、淮南二军为主力,尤以淮南为重。”
“其余三路,多为策应。”
他叹了口气,“以我大汉国力,平吴本非难事。”
“然……”
话锋一转,声音转低。
“南军、北军积怨已久,此番河北军特遣张郃,便是为此。”
听到此处,高顺已恍然大悟。
张郃原是袁绍旧部,在河北将领中威望甚高。
而自己出身并州,又常年在河南用事,与南北将领皆无深交。
相爷这是要寻个不偏不倚之人啊!
思及此,高顺离席跪拜,声音微颤:
“末将蒙相爷垂青,敢不效犬马之劳!”
李翊亲自将之扶起。
“……将军请起。”
“素闻将军治军严明,此次伐吴,但求平稳。”
正说着,庖人已端来食案,李翊笑着说道:
“恰逢晚膳,将军不妨与本相同案同食。”
高顺却说他不敢僭越。
于是,二人对坐而食。
案上不过四菜一汤,却做得精致。
李翊举箸示意:
“军中调度,将军可有疑难?”
高顺略一思索:
“河南军多以步卒为主。”
“末将拟分兵两路:”
“一路出汝南,沿淮水东进。”
“一路自陈郡南下,以为犄角之势。”
“……”
李翊边听边点头。
高顺对河南地理、兵力如数家珍。
更难得的是不贪功冒进,处处以策应主力为要。
待经过一番长篇大论之后,李翊欣慰地说道:
“以将军之谋略,本相无忧矣。”
食毕,侍者撤去残羹。
李翊亲自执壶,为高顺斟茶:
“此番伐吴,唯一要务便是平稳。”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若能兵不血刃取下江东,便是大功一件。”
高顺双手捧杯,郑重说道:
“末将谨记相爷教诲。”
“定当约束部众,不与友军争功。”
窗外更鼓传来,已是戌时三刻。
高顺起身告辞。
李翊送至阶前,忽道:
“将军回去后,不妨去一趟寿春,拜会一下陈元龙。”
“淮南军与河南军,本就当如左右手。”
高顺深揖道:
“末将明白。”
望着高顺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李翊长舒一口气。
檐角新月如钩,照得阶前积雪泛着清冷的光。
他喃喃自语:
“只愿此番伐吴,莫要横生枝节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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